地狱中的死魂少了九成, 现在又出了这事,就连我们阴司都不敢随意索贿,这香火供奉?” 十殿阎王眉毛一竖:“省着点用, 还能怎么办?日后的晚宴改为十菜一汤,殿中的舞姬放五十个前去投胎, 少养少用一些……等到收拾了那黑无常, 再恢复这些体面。” 阴司连连称是, 而后犹犹豫豫问道:“大人, 当初冥王和白无常都在的时候,咱们也未有这般小心,如今就剩那黑袍子一人,怎么……” 提起这个,阎王爷更气,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那冥王魂魄散于万骨渊,那是他自己跳下去的,黑白无常据此上禀天庭,给我们十殿阎王扣了好大一顶帽子——弑主之罪!” “原本,冥王就是个虚职,十殿阎王掌管地狱判罚,连锁魂阴司鬼差也是吾等派遣,整个阴曹根本没有冥王插手的余地。” “冥王把黑白无常,从锁魂鬼差提拔起来的时候,谁知道包藏着如此野心?改革地府,呵!不吃香火孝敬,我们吃什么用什么,阎王殿中的花销从哪儿来?” 阴差连忙点头:“是是,大人说的是!不是谁都能像黑无常那样,一个仆从舞姬也无,整个无常殿就他一人,三餐不进,还自己织袍子……寒酸鄙陋得很。” 三殿阎王很满意阴差的形容,满目回忆地眺望向殿中华美气派的池塘:“当年冥王自己跳下万骨渊,给我们扣了个弑主的罪名,引得天庭震怒,下旨把冥王律颁为铁律。” “而后白无常不惜被贬入轮回,竟是挑了几条边边角角的律例,状告我们十殿阎王不遵冥王律,天庭才削了我们的权,提拔起了黑无常!” “之后黑无常又联合孟婆,为了个痴傻魂魄,禁止鬼差锁新魂……那孟婆原先可是我们的人!” “钓鱼执法!挖墙脚!碰瓷!!!” 三殿阎王气得连新知晓的阳世用词都吼了出来,而后愤愤道: “现在又寻了个幼年半妖,来冲锋陷阵,一口咬掉青面巨鬼半个脑袋,什么妖恁般凶……池、池塘那是个什么玩意!!!” 三殿阎王眼睛突然瞪得滚圆,伸手指向池子边正往水中伸爪子的小绒球:“那就是咬掉青面鬼半个脑袋的小妖?它怎么进来的!!!莫非本王的池子也违反了哪条冥王律?” 阎王爷是被黑无常的钓鱼执法弄怕了,只要看到点反常举动,就能怀疑是对方在下套。 阎王殿守卫森严,那半妖小鬼差费尽千辛万苦潜伏进来,总不可能是为了捞鱼吧?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三殿阎王一回头,急声命令道:“快!快去给我查冥王律,看看有没有关于池塘的条令。” 那阴差一听也慌了,急忙奔向案上辞海似的冥王律册,哗哗哗地翻了起来。 阎王提心吊胆地看向池子边那不知在忙些什么的雪白绒球,越看心里越打鼓: “你们几个,把那小半妖给我抓过来,别让它再翻腾了,谁知道它能翻腾出来什么把柄!” 门口高大威风的鬼将们闻言,脸上浮现出了惊恐:“大、大人,小的们阴气不足,禁不住咬啊!要不小的们从旁,驱赶一下?” 阎王爷火冒三丈:“驱赶什么,一会儿驱赶到殿里来可如何是好?一群没用的东西,你们身为鬼将还阴气不足,谁的阴气足?” 一众鬼将齐刷刷看向阎王爷,目光中的指向和期盼异常明显。 五分钟后,阎王爷披上了层层铠甲,带着精铁护手,被八个鬼将簇拥着绕了一大圈,从池塘后面猛地扑向了小绒球。 刚偷偷用爪子兜上一条极小的金色鱼苗的小绒球,吓得下意识藏起来爪子:“唧唧,唧唧唧——” 尖叫了起来,同时可怜兮兮缩成了一小团,死死闭上了眼睛。 我在阎王殿偷了鱼,本来就不对,我不能再咬人了,我乖乖的不咬人。 周围的阴气好可怕,但比之前碰到好几次的黑袍厉鬼要淡多了,肯定是阎王殿的同事,不是厉鬼,我不能咬他们…… 就在心中同样害怕的阎王爷,提心吊胆地慢慢把小绒球拎起来,试图看看这小妖寻么到了什么把柄的时候——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阎王殿的紧闭的大门被猛地踹开! 黑无常大步而入,周身的气息冰冷至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