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一个个抖如筛糠地瑟缩着不敢出声,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孙书成面上依旧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气,开口回答着那无头尸的三个问题:“在下孙书成,和血冥宗并无仇怨,不怕。” 顿了数秒,孙书成环视着术士开口询问:“还有什么问题?” 孙书成的云淡风轻彻底激怒了一个矮个子术士,他脸涨得通红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龟孙子野鬼!以为杀鸡儆猴就能让我们血冥宗的术士,像提线木偶似的往这洞里钻?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借此机会,把特调处和我们血冥宗一网打尽,让我们做诱饵自己往陷阱里跳?” 孙书成轻叹一声,轻挥衣袖,那大骂的术士的脑袋,突然就掉了下来,只剩半寸血皮连着脖子,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孙书成:“这笔账很难算么,现在进去。” 十几个术士应声掉下,在孙书成温和的注视下,这群脸色煞白的术士拼命迈开血流不畅的腿脚,跌跌撞撞那漆黑一片的洞穴里冲,这先死还是后死的这笔账当然好算,能多活一秒,谁都不想立刻脑袋分家。 孙书成:“等等。” 术士们连忙一个急刹车,有不少人直接摔到了山坡上,灰头土脸地转头,惊恐注视着说话之人。 孙书成:“把你们的同伴带上。” 那两具尸体应声飘起,却没有滴下半点血液,尸体迅速腐烂殆尽只剩下白骨,飘飘摇摇砸向吓呆了的术士。 这些术士这时也顾不得其他,一个抱着几根骨头就往洞里冲,几秒钟过后缓坡上只剩下个看似无害的长衫书生,似乎刚刚的杀戮全都是脑海中的幻影。 小绒球躲在树叶堆中,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喘。 孙书成轻笑:“没想到还跟来个小尾巴,是你自己走出来,还是由我动手?” 小绒球吓瘫了,方才孙书成动手后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它不敢犹豫,迈开小短腿磨磨蹭蹭爬了出来。 小绒球鼓起勇气走到那恶鬼身前,绒爪爪举起鬼差令,弱弱开口:“唧,唧唧?”你已经死了,现在跟我去地府? 孙书成:“……” 孙书成:“你不怕我杀了你?” 小绒球默默放下爪子,把鬼差令藏进了绒肚皮,极具求生欲地慢慢后退:“唧唧。”你看错了,我不是鬼差。 孙书成:“如此甚好……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此事和地府无关,只要你不多管闲事,便无事。” 说罢,孙书成轻挥衣袖,转身消失在了空气中。 一层朦胧的灰雾笼罩了小绒球,它茫然地挥了挥爪子,好像并没有什么不适。 这时,章昱谨他们匆匆赶来,小绒球蹦跳着冲了过去:“唧唧唧!”孙书成是个坏人,他刚刚杀了两个术士,洞穴是陷阱! 但章昱谨和张宇焦急的目光从小绒球身上略过,似乎什么也没看见。 张宇:“刚才小竹听到孙书成的求救后,就消失了!” 章昱谨知道竹宁借黄泉路的本事,心中更加焦急:“小竹定然在我们之前赶了过来,如果孙书成真的迈入鬼帝之列,小竹凶多吉少。” 就在这时,树后的草丛中,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一个满身伤痕的年轻术士扶着树干爬了起来,神色惊恐地喊道:“刚才有个书生打扮的厉鬼,把我的同门全都赶进了洞口,我们不敢反抗……” 小绒球吓了一跳,那儿刚刚根本没人! 那遍体鳞伤的术士继续哭诉:“我们血冥宗长老们干的事,确实丧尽天良,但我们这些弟子根本没参与,我们宁愿伏法,也不想死于那书生厉鬼之手,呜呜呜。” 章昱谨赶过去扶起那术士,焦急道:“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没有?” 年轻术士:“看见了,那年轻人突然从树后凭空出现,看到那厉鬼杀人之后突然变成了个小白球,而后被那书生厉鬼拎着进洞了……我的亲哥哥刚刚被赶了进去,就你们救救他。” 这完全都是谎话,漏洞百出……但此时那术士身上,隐隐约约浮现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像烟雾般涌进了章昱谨和张宇的口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