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是吧?” 程处弼轻笑着斜着眼睛一瞥。 “下官在!” 看着程处弼的目光顺过来,谭秋的身子躬得更低了,态度也更为地恭敬。 “自今日起,刺史府府库中之钱粮器物,除了正常用于上下官员生活之用之物,其余之物全部作用于赈灾之用!” 程处弼也没有有意去观察谭秋的面貌,他知道这是武士彟的人,没必要刻意去为难,也不待他起身,便自顾自的说道。 “月俸也不必于此月下发,待到朝廷之赈灾粮款到时,再行补上,若有家庭窘困或突发情况者,让其向本安抚使进言,本安抚使自会给其解决!” 什么,把用于文人士大夫的俸禄、用度,转给外面的那一些贱民! 怠慢士大夫,重视泥腿子! 这是什么逻辑! “大人,此等做法我朝从未开支先河,这恐怕......” 这下就是程处弼不叫他抬头,谭秋也跳起来了,苦着脸,支吾着向程处弼讲道。 尽管他也明白程处弼的用意,但这种事情哪朝哪代真正发生过啊! 别说是他了,就是厅内的官员也一个个瞪大着眼,吃惊地望着这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安抚使大人! “外面的百姓都饿着肚子呢,你们还好意思跟我说,从未开此先河!” “还真想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要是你们这般,会被我大唐的百姓戳脊梁骨的!” 程处弼一个不舒服就将几案上的文案、笔墨往下砸,砸完之后还不解气,指着谭秋的鼻子大骂。 “作为我大唐的官员,本将不要求你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事事把百姓优先,把百姓放在心里的极高位置,但你们必须把百姓当一回事!” “君主似舟,百姓如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句话,可是陛下的圣谕!” 骂完之后,程处弼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谭秋,问道。 “现在,我只问你一句,做得到还是做不到?若是做不到,本将立刻给你批病假!” 批病假! 说得好听点,叫批病假;说得不好听,那就是摘官帽子! “下官一定谨遵大人均旨!” 听得程处弼拿自个的乌纱帽作要挟,谭秋哪里还有什么不答应的,麻溜的拜伏领命。 “还有你!” “下官明白!” 眼见着程处弼那锐利若刃的目光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刘捷心虚地躬下身子,作领命状。 “明白?你明白个屁!” 程处弼呵呵两声,一句反讽过去,然后一五一十的说道。 “同理,都督府府库中之钱粮器物,除了正常用于上下官员生活之用之物,其余之物全部作用于赈灾之用!” “都督府还有下辖各折冲府的军官将校,月俸也不必于此月下发,待到朝廷之赈灾粮款到时,再行补上!” “若有家庭窘困或突发情况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