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阿父阿母的身边。 不知道曹营能不能将他的尸首送回去……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看到前头已经慢慢亮堂了起来,要走到尽头了呢。 他想。 该结束了。 ……其实我还有很多想干的事。 只是看来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人可能只有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我不想死。 真的不想死。 这一刻,这个八尺男儿忍不住哽咽了一声。但是很快他又坚挺了起来,将那一股子悲意按捺了下去,正如他当时迎战时候一般:男人,死,也要站着死。 但是迎接他的不是来自曹军的屠刀,而是一份碟书。 大汉的碟书。 是他的户碟,上头他的名字后面跟着的是良民二字。 这,这是什么意思? 大汉有些不敢置信得瞪大眼,他面前站着若干个文吏,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很柔和,甚至带着些欣慰。 “尔已以工抵罪。”一个文吏对他说“自今日起,尔可自由。” “可以……走了?”他有些茫然得眨眨眼,捏在手中的碟书沉甸甸的,但是他还是有些没有真实感。 汉子呆呆得一歪头,文吏看着他傻乎乎的模样笑了一下,他见过很多能从这条道里面走出来的人,却很少有汉子这么洒脱的。 “走之前你还得做一件事,”他指了指他背后“见见那引你走出之人吧。” 说的也是,汉子点点头,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以为就要没命了,所以拉着人家小吏说了半天,没想到他是重得自由,这就很对不起人家小吏了。 边这样想着,他边要向小吏作揖请罪,谁知在明亮的光线下,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这扮作小吏模样的人,竟然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送菜娘子。 此时这娘子正泪如雨下,被泪珠打湿的眼仁乌溜溜得看着他,汉子登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手忙脚乱了半响,又想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整个人都羞窘得不行。 直到后来,他才自自己娘子口中得知,其实他们这些战俘平日里头的表现都有人记在心里,他们这些人都有一个服役的年限,这个年限一般不告诉他们。 而官差们平日里头会根据他们服役时候的表现向上头打申请给予减免或是增加,这种都是私底下进行的,有一些表现不好的人被留下做一辈子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本来就是战俘,是生是死不过是胜利方一句话的事情。 他们这些人在被释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