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捣的乱?你心里没点数吗! 心里没数的梁捕头理直气壮地瞪了二人一眼,最后把目光锁在贞白身上:“说吧,你又发现了什么?” “我们才刚到。” 赵九赶紧点头迎合:“嗯嗯,刚到,你们后脚就进来了。” 梁捕头将信将疑,拿刀鞘在门板上拍了拍,大喊:“孙排。” 负责跟踪贞白的那名衙役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凑到梁捕头跟前:“头儿,的确是前后脚的事儿,我盯着呢。” 赵九很是吃惊,心道:你搞跟踪的,现在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梁捕头挥了挥手,衙役立即加入了搜查列队,对每间大小屋子进行翻查,特别是小曲的闺房,梁捕头亲自上阵,连根针或刺绣上的线头都要仔细的瞧上半天,也不知这女红究竟有什么好琢磨的。 赵九瞧着里里外外的捕快,叹了口气。 一个衙役突然高喊了声“头儿”,就提着一双布鞋和布衣从王六夫妻俩的房间走了出来,布鞋很旧,看起来穿了有些年头,鞋面已经泛白,鞋底也随着脚程磨薄了,但是针脚密集,鞋垫打底很厚,面料软且结实,所以及其耐穿,看得出做它的人费了些心思。 布鞋上沾满了泥巴,好像田老汉穿去耕了地,沾着新刨出来的土。 因为搁在床底,秋冬的气温低潮,泥没有干,还带着些润。而这种湿度具有一定黏性,梁捕头把鞋翻了个面,鞋底黏着片绿叶。这个时节除了四季常青的绿植,树叶枝丫全都枯败了,所以梁捕头对谢老爷子坟头的那颗枯木逢春的树印象及其深刻,当然还有贞白那翻玄学谬论的加持,令他印象深刻到只看一眼,就立刻辨认出鞋底这片绿叶跟那棵树的叶子是一个品种,不出意外应是出于同根了,毕竟这满山荒芜的,也就那一抹翠绿了。 为谨慎起见,他还得再跑一趟谢远的墓地,对比泥土和树叶。 梁捕头抖开那套靛青色布衣,一眼看见衣摆下角有块扯破的缺口,他掏出从小曲手中抠出来的那一角,正好能够拼凑起来。 之前他们怀疑小曲遇害时扯下了凶手一片衣角,那么这套衣服怎么会从王六的房间里找到? 梁捕头冲进屋,打开衣柜,翻出里面男性的所有衣服,还有布鞋,一一对比尺寸,众人难以置信的发现,尺寸全都一致。 梁捕头心猛地一沉:这是王六的衣服? 贞白道:“腰带呢?” “嗯?”梁捕头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这件靛青色开衫布衣没有腰带,他们又把王家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根靛青色腰带。 那根腰带会是凶器吗,小曲被勒着脖子拖上山,埋进了谢老太爷的坟地里? 这个发现在梁捕头的内心翻起滔天巨浪,视线从衣物上转移到灵堂,盯着王六的棺椁久久出神。 一个父亲,怎么可能活活勒死自己的女儿? 一定有别的原因,或者是——嫁祸? 他定了定神,命人去谢远墓地,在山中进行地毯式搜索,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情况下,寻找那根靛青色腰带,然后对比泥土和树叶,而他得带着布鞋与衣物回衙门提审王氏。 安排完这一切,梁捕头回身转向贞白,欲言又止道:“你……” 贞白:“我回客栈。” 梁捕头颔首,刚迈出去一步,又扭头警告她:“不许妖言惑众!” 见贞白没给回应,梁捕头道:“不然你就跟我回衙门。” 贞白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应声,一个衙役冲进宅院,喊:“头儿,找到了,那小丫头。” 梁捕头两步上前:“在哪里?” “祥云客栈。”衙役有些喘:“我刚追进去,就不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