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条蛇,然后与那条不断挪动的蛇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在大家惊诧害怕的目光下,她小声说:“你为什么不回家睡觉啊?” 她打了个哈欠,嘀咕说:“哎,是呀,这个天气是有一点冷啦。晚上睡觉要记得盖好被子,不然就会着凉啦。” 蛇吐了吐信子,云露星小鸡啄米般点头,说:“我知道的,是他们把你带来的……唉是呀,人类是很无聊的,不如我们回去睡觉吧。” 她像是自言自语般的絮絮叨叨,但仔细一听,又能发现她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来有往,像是在跟蛇对话。 场面一度非常安静,最后云露星捧着蛇走了,那天下午她逃课了。她信守约定,送完蛇后,就回家睡觉去了。 云露星跟蛇对话这件事着实吓到了很多人,但幸好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知不觉,祁风眠投向云露星的目光越来越多。 对其他人而言,云露星是个怪胎,是个神经病,但对祁风眠而言,云露星就像是温暖的阳光,是出现于绝境之中的路,是汹涌海浪中闪烁着的象征着灯塔微光。 她吸引着他,奔向她。 在祁风眠眼里,云露星什么都好,但她就是不愿意接近他。不能说是不愿意接近,自始至终都是他在单方面接近云露星,对方没有拒绝,但也没有接受。 她只是漠视他。这令祁风眠很无助。 但幸好他坚持下来了。 想到自己曾经的待遇,祁风眠忍不住捏了捏身旁云露星的手,说:“我们一起画画时,你从不跟我说话。” 回忆起曾经,祁风眠总是无奈又生气。 他看着懵懂的云露星,说:“你跟鸟说话,跟花说话,跟叶子说话,你甚至跟空气说话……” 但是云露星就是不跟他说话! 画画的时候,祁风眠就坐在云露星旁边,他有很多借口和话题,他问云露星的颜料品牌,问对方是否需要帮忙,假装不经意的聊天。但云露星的回应都是无回应。 她就是不理他。 幼小的祁风眠都快被云露星气死了。然而无论他怎么样尴尬和生气,等数个小时,他又会再一次尝试去接近云露星。 听到祁风眠的控诉,云露星回忆了一番。然而她连跟祁风眠一起画画都不记得了,当然更不可能记得对方是否找自己聊天这种小事了。 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来,她眨了眨眼,眼神无辜,说:“哦。” 她看着怨念的祁风眠,垫起脚尖想要摸摸他的头,但奈何身高不够,于是她半路改摸了摸祁风眠的喉结,说:“对不起啦。” 她不怎么认真的道歉,然后非常认真地说:“你要原谅我哦。” 祁风眠:…… 他还没说话,云露星大约是觉得触感还行,有点好奇地又摸了摸。祁风眠感受着喉结处的柔软,对熊孩子都无奈了:“……别摸这里。” 云露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为什么?”说话间祁风眠喉结滑动,云露星新奇地又碰了碰。 祁风眠忍了忍,没忍住,说:“你想在这里做吗?” 他似是自暴自弃了,随后露出一个矜持的笑,慢条斯理地挽袖子,说:“我倒不是不可以……” 云露星对于自己撩拨了人没有一点自觉。听见祁风眠的话后,她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说:“不可以哦,这里没有套套哦。” 祁风眠无语地看着她,站在原地平息悸动,随后牵着她往温室外走去。室外拂过一阵清凉的微风,祁风眠稍稍清醒了些。他看了眼身边乖乖巧巧的云露星,不动声色地说:“小露珠不喜欢小孩子吗?” 云露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说:“也不能这么说啦。” 祁风眠还没有动作,她又说:“因为我也不喜欢大人。” 祁风眠:…… 云露星又疑惑地说:“而且你也是呀。难道你喜欢吗?” 祁风眠当然不喜欢!他诚实地摇了摇头。可是一想起前两天他看见的,云露星和基地里的那个小女孩坐在一起的画面,他便有些犹豫和悸动。 谁会拒绝小露珠和小小露珠呢? 祁风眠没有说话。云露星忽然说:“而且……我还小啊。” 她蹦蹦跳跳地走路,声音欢快:“我还是个小朋友,怎么能去养另一个小朋友呢。” 路上,祁风眠牵着云露星的手,但即使是这样,对方依然不肯好好走路,时不时蹦蹦跳跳,偶尔还会偏过头,好奇地看着其他路过的小飞虫,直到祁风眠拖着她往前走。 云露星确实是个小朋友。 祁风眠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家有一个小朋友就够了。 要是有了小小露珠,小露珠可能就得长大,学着当一个兢兢业业抚养和照顾孩子的成年人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