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 陆寒纤长的睫毛垂落下来,似是敛着星光,落在顾之澄的小脸上,不由眉头轻轻一皱。 这小东西的脸瞧起来着实粗砺黝黑,不似这双杏眸十分之一的好看,更不似他手掌之间那该有的软腻触感。 将醉得昏昏沉沉的顾之澄放到龙榻之上后,陆寒俯身,给她盖上衾被。 只是刚弯下腰,眸光不经意掠过她搭在床沿上的手,顿时瞳眸微微缩了起来。 许是刚才没放好,所以顾之澄的袖口卷起来一截,露出又细又白的手腕。 如皓腕凝雪,肌肤莹澈似玉,嫩得几乎能掐出来水,又白得近似透明。 陆寒眉心一跳,瞧着这雪白的皓腕,忍不住俯身,再将顾之澄的袖口又拉上一截。 依旧是晃眼的白。 与她手背黝黑的皮肤之间仿佛有一道界限分明的线,虽无形,但黑与白的对比,已是非常明显。 陆寒皱眉,若是说这小东西的脸与手是晒黑的,那着实说不过去。 顾之澄养尊处优,哪有什么日晒雨淋的机会,就连骑射,若是到了烈日炎炎的夏日,也是搭了干草棚遮风避日的。 “......”陆寒的眸子渐渐变得幽深,忍不住伸手,握住那又细又白的手腕。 掌心之中,柔嫩酥滑,如凝脂美玉,令他舍不得放开。 他眸底起了更深的疑色,终是恋恋不舍的放开手,又抬起指尖,抚向顾之澄的脸颊。 只是指腹刚碰到顾之澄脸上软肉的一瞬,陆寒的瞳孔便紧紧缩了起来。 这触感,明明与方才手腕上那肌肤雪玉般的触感简直一模一样。 陆寒瞳眸稍稍晃了几下,将指腹狠狠几下,却终究舍不得用力,只是轻轻摩挲了几下,便喉咙发了痒。 殿内极安静,因是正午,外头的日光还很足,隐隐能听见外头有几声叽叽喳喳的鸟儿叫。 陆寒冷静地取了些茶水,在顾之澄的脸上抹开。 可是......却并不如他所料。 顾之澄肌肤上的黑一点都没有化开,还是那般黝黑粗砺的样子。 可是这瞧起来粗砺,摸起来,却是酥软得连指尖都轻轻颤了起来。 这般柔嫩软香的肌肤,陆寒不信,会是这个颜色。 他知道,该是和这藕臂似的一般,肌骨莹彻,白皙通透。 陆寒不死心,又蘸了些茶水来擦拭。 略有薄茧的指腹捏着顾之澄的小脸,搓了又搓,也不知是真心想要一探究竟,还是只因为贪恋这指尖的触感,所以给自个儿寻一个理由,多揉搓几下。 ...... 顾之澄原本就因为醉酒而酡红的小脸,此时更被搓得发红了。 但原先是黝黑的,所以瞧不大出来。 但现在......却被陆寒揉掉了一块黑,露出触目惊心的雪白肌肤,再染上朝霞映雪般的绯红色。 实在美得摄人心魄。 陆寒目光一滞,心跳又难以控制的加速起来。 他总觉得自个儿仿佛......窥探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陆寒替顾之澄盖好衾被,压抑着狂跳的心,面不改色地走到殿门口,吩咐道:“去取些醒酒茶和热水来。” 田总管一直守在殿门口,这会儿见里头没什么动静,又是陆寒出来要醒酒茶,顿时有些慌乱,立刻低眉顺眼细声道:“摄政王,这陛下若是醉了,还是让奴才进去伺候吧。您躯体金贵,怎能劳烦您脏了手呢?” “不必,里面有我就行。”陆寒拒绝得果断干脆,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寒霜。 这不容抗拒的态度,让田总管不得不低头屈服。 摄政王是朝中说一不二的人,权倾朝野,就连皇帝也只能听他的,更何况是田总管这样在皇帝伺候的一个奴才。 他只好赶紧吩咐着人去准备醒酒茶和热水,规规矩矩守在门口,却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 顾之澄虽然醉得快睡死过去了,但喝饮酒茶的时候倒是乖。 陆寒捏着她的下巴,就轻轻松松一滴不漏地灌下去了。 陆寒到底也算正人君子,除了揉几下顾之澄的小脸,便没再做旁的唐突举动。 毕竟......若是再做什么,他也过不去心里那关。 想到同为男子,他就觉得一颗心仿佛拧成了麻花卷儿。 素日里,陆寒听到有龙阳之好的人,都是恶心得一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如今到了他身上,真是难堪得直叫他恨不得剜了这颗心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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