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动脚的,脑子坏了呢? 现下陆寒唤她,顾之澄避无可避,也只好转身,敷衍着与陆寒打个招呼。 她小脸挤出两分笑意,干巴巴地喊了一声,“小叔叔,今日你怎还没回府?” 要么躲着他不与他说话。 要么一开口,便是赶他走的意思。 陆寒眸子一沉,心中的钝痛难以描述,只是撑在大腿之上的大掌已经悄然捏成了拳。 “陛下,今日......是臣的生辰。”陆寒的声音很低,仿佛有一种被抛弃的怨意在里头。 就似被伤害过又被扔在林子里自生自灭的小兽。 不,他不是小兽,是猛兽。 顾之澄轻轻将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浮想联翩赶走,眸光闪烁。 经陆寒这样一提醒,她才想起来,今日是小寒的节气,恰好陆寒的生辰。 不过她的贺礼想必早就已经送去摄政王府了。 朝中重要大臣们每逢生辰,都有来自宫中美其名曰是“陛下送的贺礼”,实际她连送的是什么都不曾过问,都是相应的宫人将一切操办好。 虽不知送的是什么,但肯定送了贺礼,所以顾之澄也不必心虚,只是弯唇笑道:“既是生辰,小叔叔就更该早些回宫,与亲人欢聚才是。” 陆寒眸光微滞,胸中的钝痛仿佛又重了一些,就似有人在拿刀子,一下一下,剜他的心。 陆寒又想起了,昨夜里做的那个梦。 梦里,是他今日的生辰。 而顾之澄送他的贺礼......却是想要取走他的性命。 即便过了一整个白天,他如今想起昨晚的梦,仍旧清晰得历历在目。 在梦里,他也正是无可救药地喜欢着他。 听闻从宫里来了“陛下送的贺礼”,虽知道这贺礼或许顾之澄从未过目,可他也迫不及待地取了出来。 那是一个极精致夺目的香囊,据宫里来的公公说,里头的香料是从盛产香料的梵国进贡而来,制香的手艺极复杂繁琐,一年也不过制得掌心大小,极为金贵。 而进贡来顾朝的,更只有一指大小,所以就连陛下舍不得用,反倒是赏给了他。 梦里,陆寒捧着那香囊,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小小雀跃。 香囊,似乎是有情意的男女之间才会相送。 虽他知道顾之澄对他不可能有那样的情意,可他还是忍不住的欢喜。 可是......十三却告诉他,这香囊里头藏着毒。 虽不至于立即毙命,但只要戴上数十日,便会潜移默化地将他体内的五脏六腑都侵蚀掉,且身死之时,也无中毒之兆,只以为是身怀恶疾而亡。 除非开膛破肚,才可发现中毒,可谁又敢将死去的摄政王开膛破肚呢? 又因那奇毒伴着奇香,所以只能用香囊遮掩一二。 若不是十三同时擅长制毒与制香,换了谁都再难察觉出来。 陆寒望着那香囊,心如刀割。 他侥幸欢喜着的,原来竟是心爱之人想要取他性命之物。 何等讽刺,何等锥心。 陆寒越来越讨厌做梦了。 似乎这梦,一次比一次痛,一次比一次要让他伤心欲绝...... 梦醒之后,陆寒收到了来自宫里“陛下送的贺礼”,可是......却与他梦里的迥然不同。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