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那么我就不懂了,既然基坑也属于工程投资额和施工的覆盖范围,为什么要在这部分把监理单位的监理责任摘出去呢?方总,您可是有经验的老人,像是这样的合同您竟然答应签字。除了您已经被他二人买通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可能可以让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建忠一噎,险些有点招架不住,自然也有些意外,江堰竟然没有被他的文字游戏套路。 方建忠说:“江总的怀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只能跟您保证,我们只对合同里约定的责任范围进行监理,不归我们管的事,我们不管,您也别想赖,更别阴谋论,怀疑我们答应签字是搞串通。我就问您一句,您有证据么?” 江堰浅笑:“我没证据。” 方建忠“切”了一声:“那您这就是无的放矢了,何必呢?” 江堰没应,转而说:“我的第二个问题是,等将来基坑部分出了事故,我们‘宇青’一定会提出起诉,到时候请问方总,您这套甩锅的说辞,就能保证自己会从法律制裁中摘出去么,您的单位就一分钱都不用赔?” 方建忠一愣:“按照合同约定,这基坑不归我们管啊,我们为什么要赔?” 可事实上,方建忠心里是很虚的。 毕竟在法律上,法官是不可能容忍“基坑部分无监理”这样荒谬的事实存在的,一旦出了事,很有可能就会各打五十大板,连监理单位一起惩罚,这在过去也是有过先例的。 江堰:“您这话,不妨等到时候上了法庭再说。只要法官认为,您的监理单位没有弄虚作假,串通一气,故意降低工程质量,给某些人开通便利,同意这种不合理条款,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这回,方建忠词穷了。 法官怎么想,他还真说不准。 而且江堰预估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江堰见状,跟着又道:“对了,我还有第三个问题。方总,虽说合同上约定了基坑与您的单位无关,可若是您的单位出于责任,前去监理,发现有工程问题或是安全隐患,您单位会否及时要求施工单位整改,以及暂停施工么?” 方建忠一顿,犹豫了:“这……” 他倒不是犹豫该不该提出要求,按照合同来说,这不归他管,自然也就不会提,这也是他们串通这份合同的意义,为的就是这一块没有监理。 但是眼下,方建忠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江堰忽而笑了:“如果我是您,恐怕也会陷入两难。这要是站在法庭上,您若说不会,那么您就违反了国家规定,因为监理单位必须对施工组织的安全技术进行审查,也必须依照法律和工程建设的强制性标准,实施监理,这是您必须履行的责任。像是刚才那番强词夺理,上了法庭只怕是要扣分的。” 方建忠已经皱起了眉头,完全被江堰的考问套路了。 其实这事很简单,基坑部分,孙构和纪怀德不愿让监理出面看着,就在合同里和方建忠约定好,这事和他没关系,算是在白纸黑字上把方建忠摘清了。 但这事可得两说,要是工程没有因为偷工减料的事出问题,方建忠自然可以过关,但要是反过来,工程出了问题,那么将来审查起来,法官就一定会问,为什么这部分没有监理? 到时候方建忠想要把自己摘得干净,可就要看脸了。 说白了,这就是文字游戏,就看谁能绕过谁。 而且在过去这些年里,孙构和纪怀德工程,但凡有在基坑上出点小事故的,也都私下赶紧解决了,死个把个民工就以工伤标准进行赔偿,那赔偿金可比他们抠出来的油水少多了,根本无伤大雅。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建忠和他们的勾当一直没有被戳破。 可想而知,江堰这么直截了当的跟方建忠捅破窗户纸,方建忠有多猝不及防。 他被问的哑口无言,到最后真是说什么都不对。 江堰甚至还给方建忠指了指会议室里的录像功能,明着告诉他,请他小心回答,这些录像将来都有可能会呈上法庭。 方建忠冷静了一会儿,许久没有说话。 江堰也不催促他,还让程枫去给方建忠续一杯茶,让方建忠慢慢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