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液体便涌了出来。 林子恒治疗过的病人很多,遇到病人情绪失控也是常有的事,但这却是婉烟第一次将自己脆弱的情绪暴/露在他面前。 林子恒虽然是婉烟的心理医生,但她似乎从未认清两人的关系,对他一直都设有防线,以至于两年来,林子恒亲眼看着婉烟在自己的情绪里越陷越深,却无能为力。 婉烟的脸埋在掌心,此时像个卸掉铠甲的战士,纤瘦单薄的肩膀轻颤。 林子恒将手中的餐巾纸递给她,斟酌之后,语气温和道:“你是不是见到了陆砚清?” 闻言,婉烟抬头,一双眼睛又红又肿,鼻尖也是红的,她接过林子恒递来的纸,毫无偶像包袱的擦鼻涕,“你怎么知道?” 林子恒笑了笑,眉眼温和:“能让你情绪失控的,应该就他一个人。” 说得也是,婉烟自嘲般扯了扯唇角:“如果他不出现,我都以为我快好起来了。” 可是看到陆砚清的那一刻,她才发现,一个人的脆弱和坚强超乎想象。 想到往事可以泪流满面,看着那个人,也会咬着牙心硬如石。 婉烟吸了吸鼻子,似乎还在纠结那天晚上的事。 陆砚清活着回来,她心底的结好像打开了,但每当两人独处,她还是心存芥蒂。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又能三言两语,就把这几年轻易抹去。 林子恒清楚这些年婉烟对陆砚清的感情,她所有的情绪心境似乎还停留在五年前,时常沉浸在往事里一个人钻牛角尖,惦念陆砚清的同时,也不放过自己。 而那晚两人的亲密,像是压断了婉烟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 听着婉烟说起她与陆砚清的重逢,再到之后的纠缠,林子恒心底了然,递给她一杯热水,建议道:“你的心理问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跟陆砚清有关,如果你还想好起来。” 林医生顿了顿:“你可以跟陆砚清多接触,既然放不下,那就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深情偏执的人,或许不止她一个。 闻言,婉烟下意识摇头,眼底有退缩,“他不知道我病了。” 林子恒:“有句老话,心病还需心药医,既然化学药物对你作用不大,咱们可以试着换个方式。” 婉烟抬眸看他,没明白。 林子恒循序渐进,试探般问:“如果你发现,陆砚清还是五年前的那个陆砚清,一点都没变过。” “你还会不会和他在一起?” 婉烟愣了片刻,脸无力地埋在掌心,声音低低地,“...我不知道。” - 在咨询室待了一上午,临走时林子恒送婉烟下楼。 两人道别时说了几句话,婉烟戴着墨镜正要上车,余光里飞快闪过一道影子,她警觉地回头,果然在不远处的花坛边看到两个狗仔模样的人,等她上去追时,那两人早就跑得没影了。 婉烟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打扮,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除非那几个狗仔从一开始就在跟踪她。 思及此,婉烟气得想骂人,身后林子恒小跑着跟过来,刚才见她火急火燎的样子,他一时间愣住,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瞥到那两道鬼鬼祟祟的影子,林子恒这才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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