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们欠的吗?明明是他欠的! 石焱毫无危机意识,揉了一把脸道:“主子,情况有点不对啊。” “嗯?” “您想啊,一开始您得了骆姑娘的匕首,他们要三千两银子对不对?” “嗯。” “后来骆姑娘请您护送她进京,三千两银子就抵消了对不对?” “嗯。” “可现在京城也到了,咱们怎么反而又欠了骆姑娘三千五百两呢?” 卫晗:“……”他不想说话,并只想把侍卫踹下马。 石焱还在盘算:“您一开始如果不用一个承诺抵债,那现在只欠骆姑娘三千两哩,还省了送骆姑娘进京——” 卫晗策马与小侍卫擦肩而过,留下一句话:“回到王府记得去刷恭桶。” 背上巨额债务的年轻王爷对骆笙的警惕更上一层。 他真是小看了这个女孩子。 刚开始一碗臊子面让他大意了,谁知后面还有腊汁肉、葫芦鸡、糟溜黄鱼卷、桃仁酥鸭…… 不知不觉,欠债已高达三千五百两。 望着尊贵非凡的开阳王府大门,卫晗生出劫后余生之感。 他该庆幸护送骆姑娘进京只用了数日,不然余生大概就在还债中度过了。 京城的街头十分热闹,盛三郎左顾右看,瞧得目不暇接。 红豆从车厢里钻出来坐在盛三郎旁边,眉眼间尽是喜色:“哎呀,大都督府要到了呢,大都督见到姑娘回来还不定多高兴呢。” “大都督府在哪儿啊?”盛三郎问。 红豆一努嘴:“往前面走到第一个岔道口往北转再往西转个弯就到了呢。” 盛三郎摸摸鼻子,决定默默赶车。 小丫鬟显然有些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们大都督府可热闹了,门前车马跟流水似的就没断过,表公子一定没见过。” 盛三郎敷衍应了一声:“是,没见过。” 热不热闹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关心在大都督府还能不能吃到表妹做的菜。 想一想这几日吃到的美味,盛三郎小声问红豆:“你们姑娘在府里会下厨吗?” 红豆小嘴一撇:“表公子在说笑吗,这里又不是金沙,更不是路上,这可是俊俏公子无数的京城呢,我们姑娘回了京哪有时间做菜呀。” 盛三郎嘴角一抖。 真是抱歉,他忘了表妹的真正喜好。 红豆瞥一眼少年愁苦的表情,不忘再补一刀:“再说了,表公子把我们姑娘送到府上不就要回去了,就算我们姑娘还会做菜,您也吃不着啊。” 吃——不——着! 盛三郎如遭雷击。 如果表妹从此不做菜就罢了,可要是做了菜却吃不着——只要一想这种可能,盛三郎就觉万箭穿心。 不行,他要想办法留下来,他不走! 盛三郎坚定了信念,用力一甩鞭子。 “到了!”红豆欢呼一声跳下马车,转身把骆笙扶下来。 骆笙抬眸看了一眼骆府大门。 朱漆大门紧紧闭拢,其上狮头门环威武不凡,只是比起红豆口中的门庭若市,冷清得有些不寻常。 骆笙面上不动声色,看向红豆。 红豆也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喃喃道:“怪了,怎么没人呢?” 她说着走上前去,用力叩响门环。 “谁呀?”一名门人探出头来。 “快开门,姑娘回来了!”红豆中气十足吼了一声。 门人以为眼花了,用力揉了揉眼才如梦初醒,扯破喉咙喊道:“姑娘回来啦,姑娘回来啦!” 顷刻间,骆笙回来的消息就传遍了大都督府,得到消息的人或是奔出来,或是躲起来,种种反应不一而足。 骆笙举步往内走,侧头问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我父亲呢?” 她没有骆姑娘的记忆,但并不妨碍装样子。 管事眼泪唰地流了出来:“姑娘,幸亏您回来了,不然——” “不然如何?”骆笙拧眉问。 管事擦擦眼泪,神色悲戚:“大都督遇刺,已经昏迷快一个月了!” 骆笙脚步一顿:“遇刺?” “是的,大都督伤势很重,这些日子太医署的御医几乎都来过了,可到现在大都督还没有醒来。御医说——” 骆笙脸一沉:“一次把话说完。”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