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伶俐的女伙计奉上香茗,又无声退至一旁。 女掌柜亲自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放在桌上,里面摆着一个个圆饼样的精美瓷盒。 “这是咱们店最好的几样胭脂,请骆姑娘过目。” 骆笙随意扫了一眼,问女掌柜:“不知贵店东家是何人,我有笔生意要谈。” 谈生意? 女掌柜愣了一下。 “怎么,掌柜不方便说?”骆笙淡淡问。 女掌柜只剩下干笑。 骆姑娘她不敢得罪,不方便说也是真的。 在这个地界儿做生意的都是有来历的,与官宦勋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骆笙望着女掌柜微笑:“掌柜知道我是谁吧?” “当然知道,您是骆姑娘。” “我父亲呢?” 女掌柜说不下去了,脸色不由白了些。 “我若去问家父,家父一查便知。掌柜又何必做无用功,两头不讨好呢?” 女掌柜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骆笙语气越发冷淡:“好了,你也可以先去问问你的东家,就说骆姑娘找他谈生意。他愿不愿意出面是他的事,掌柜何必为难自己呢。” 女掌柜一听猛松了口气。 对啊,她只是一个掌柜的,哪能掺和这些。骆姑娘找东家谈生意,她派人给东家传消息就是,东家露不露面就是东家的事了。 女掌柜召来一名伙计耳语几句,伙计立刻匆匆离去。 “骆姑娘稍等。” 骆笙颔首。 女掌柜莫名觉得压力大,讪笑道:“骆姑娘可以看看咱家的胭脂水粉。”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么大眼瞪小眼很尴尬啊。 “不用看了,都买下吧。红豆——” 红豆立刻摸向腰间荷包,用两个手指熟练夹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掌柜看看够么?” 掌柜双手接过银票,已经说不出话。 骆姑娘真是财神爷啊,该不会要把这间脂粉铺子买下来当东家吧? 要是这样,她愿意继续当掌柜! 骆笙慢慢喝着茶,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就有一名婆子匆匆赶来。 婆子见了骆笙先问过好,自报家门道:“老奴是赵尚书府上二奶奶的陪房,这间铺子我们二奶奶投了一些钱,不知骆姑娘要谈什么生意?” 若不是撞上了骆姑娘,这等情况是不会轻易透露给人知道的。可谁让骆姑娘的父亲掌管锦麟卫呢,真想查哪有查不到的。 骆笙啜了一口茶,拿手帕轻擦唇角。 原来是在平南王府遇到的那位刑部尚书的次孙媳悄悄开的。 她对京中形势一无所知,自然要多了解一些,那日回去就随口问了赵尚书家的大致情况。 赵尚书有二子,大房的两个孙子都已娶妻,二房的孙子年纪还小,所以一听这婆子说是二奶奶,便知道是赵尚书的次孙媳妇。 “你能做主?”骆笙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婆子问。 婆子笑道:“二奶奶把事情交给了老奴,倘若是实在不好做主的事,就请骆姑娘包涵一二,容老奴再去请示二奶奶。” “我要把这间铺子买下来。” 婆子陡然变了脸色。 没想到骆姑娘一开口,她就得去请示主子了。 这间铺子盈利虽不算多,胜在细水长流,好不容易在这个地界儿打开了局面,二奶奶哪舍得放手。 “一万两。” 婆子脸色再变,腿一软险些跪了。 即便此处繁华,铺子又有了稳定客源,真要变卖顶多折合白银三千两罢了。 一万两——这,这是要拿钱砸死人吗? “如何?”骆笙神色笃定,等着婆子的答复。 婆子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字:“卖!” 平白多赚七千两,不用请示二奶奶她就能拍板。 要知道这么一间脂粉铺一个月盈利不过四十两,这要开多少年才能赚到七千两啊。 要是这笔买卖黄了,二奶奶非得弄死她。 “既然愿意卖,那择日不如撞日,把牙人请来写下文书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