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神医可以不买王叔的账,当然也可以不买他的账。 皇伯父对李神医的礼遇,他也是知道的。 可是父王危在旦夕,万一有个好歹——卫丰简直无法想象那个后果。 他紧紧抿唇,摆在面前的茶水碰都未碰过,一双眼死死盯着那扇门。 心中煎熬,是顺风顺水二十年不曾有过的。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 领到号牌的人一拥而入,守门童子喊领了一号牌的人进去。 拿到第一个号的自然是卫丰。 卫丰被领进屋内,把带来的礼物交由守门童子送到屏风后。 不多时,守门童子带着礼物从屏风后走出,对卫丰作了一揖:“世子抱歉,神医没有看中您所带之物。” “不可能!”卫丰失声,猛然看向那扇神农尝百草的绣屏。 他的情况与王叔不同。 王叔来求诊据说是为了患病的乳娘,神医不给这个面子不足为奇。 可他是为了父王求医,父王可是太子的生父,皇伯父的亲兄弟! 卫丰对着屏风喊道:“神医,是我父王受了箭伤,如今命悬一线只等着您救命。” 屏风后没有声音。 守门童子替李神医回道:“世子,这是我们神医的规矩,不管求医者是什么身份,只看他所带之物能否引起神医兴趣。” 卫丰哪里听得进去这样的话,扬声道:“神医若是瞧不中我带来之物,但凡平南王府所有,只要神医想要都可以奉上。只要您现在移步王府,救我父王!” 片刻后,屏风后终于传来声音:“不去。茯苓,让下一个进来。” 干脆利落的拒绝令本就焦急暴躁的平南王世子再也按捺不住,抬脚就往屏风后走。 “世子留步——”守门童子忙阻拦。 “让开!”卫丰伸手把守门童子推到一旁。 父亲危在旦夕,一个小小守门童子也敢拦着他。 就在卫丰要走到屏风处时,一把未出鞘的刀横悄无声息横在他面前。 卫丰猛然停下,这才发现角落里站着一个男子。 许是太过心急,他竟不知这名男子是一直在这间屋里,还是何时进来的。 那把刀虽未出鞘,却莫名令人胆寒。 卫丰心中生怯,又有种被冒犯的怒火升腾而起,狠狠瞪着那人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男子抱着刀,语气平淡至极:“无论是谁,强迫神医者格杀勿论。” “你敢!” 男子面上平静无波:“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先帝说的。” 卫丰一下子没了胆气。 守门童子趁势对卫丰笑笑:“世子还是请回吧,明日可以再带一样物件来试试。” “抱歉,是小子失礼了。”卫丰对着屏风赔了个不是,沉着脸走了出去。 明日再来? 父王随时都有可能出事,哪里等得了明日。 可是他没有请动神医。 勉强支撑着离开神医住所,卫丰沮丧捶了捶拴马桩。 管事脸色也不好看:“神医不答应出诊?” 卫丰点头。 “这可怎么是好……”管事也慌了。 “该死的神医,到底对何物感兴趣!”卫丰拽紧缰绳,脸色阴沉吩咐管事,“你速速打探一下,看能否找出神医偏好。” 管事摇头叹气:“京城专门有人整理了打动神医的那些物件,根本毫无规律可言。” “难道就这么算了?”卫丰十分不甘,骑在马上甚至没有回平南王府的勇气。 他怕踏入家门,听到父王不测的消息。 “对了!”管事眼睛一亮,“世子,小人想到一个人!” “少啰嗦!” 管事声音放低:“骆姑娘。” “骆姑娘?”卫丰一时没反应过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