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虽隐蔽,也不排除偶然瞥见的可能,或是早就知道这个树洞的存在。 那棵被歹人潜伏的树他仔细检查过,有些痕迹可以证明歹人早有预谋,提前踩点过多次。 歹人对这片地方应该很熟悉。 “大人?”一名属下见林腾迟迟不动,纳闷喊了一声。 林腾并没回应属下,而是一步步走到老树近前,伸手往树洞中摸去。 冰凉,滑腻。 触感奇怪,莫名令人发毛。 林腾抓着从树洞中摸到的东西,收回手。 一条青绿色的蛇昂着头,狰狞对打扰到它的人吐着信子。 两名属下哪怕是常与命案打交道的汉子,此刻也忍不住惊叫出声。 林腾扬手把蛇扔了出去。 青蛇砸在树枝上,震得落叶纷纷。 蛇尾灵活卷住枝杈,青蛇飞快爬走了。 林腾甩着手,脸色十分难看。 这双手碰触过各种各样的尸体,形容多惨他都没有恶心过。 在他心里,对这些因横死而无法保住自己体面的人只有同情。 他要做的就是替他们找出凶手,沉冤昭雪。 可是从树洞里摸出一条蛇,这种感觉实在太恶心了。 他以后大概要对树洞有阴影。 缓了好一阵,林腾大步往前走。 “大人,您去哪儿?”两名属下追上去。 “去有间酒肆。”林腾回了一句,加快脚步。 他要洗洗手才能继续查案。 “林大公子怎么又来了?我们酒肆还没开门呢。” 红豆正指挥着络腮胡子反复冲洗酒肆门前的青石板,见林腾过来不耐烦问了一句。 不是说今晚应该没有酒客来了吗,怎么这个姓林的这么早就来了? 懂不懂事啊! “你们这是——” “去去晦气啊,昨晚发生那么吓人的事。”红豆回得理所当然。 林腾嘴角一抽。 他从这位红豆大姐面上可没瞧出一丝害怕来。 “林大公子还没说来干什么。” “呃,我来借一瓢水——”林腾正说着,便见骆笙从大堂走了出来,后面的话一时卡住。 骆笙走出来,语气淡淡:“林大公子又渴了么?” 林腾登时耳根发热。 听骆姑娘这么一说,活像他居心不良,借着喝水故意凑过来似的。 不行,得解释清楚。 “刚刚碰到一条蛇,想借一瓢水净手。” “林大公子不是在查案么,怎么还捉蛇玩?” 林腾滞了滞。 说出缘由,总觉得有些丢脸。 一名属下十分贴心替上峰解释道:“大人见有个树洞,伸手掏了掏——” 骆笙心头一跳,面无表情看向林腾。 她不怕丢入树洞的弓被发现,却吃惊于此人的敏锐与细心。 难怪赵尚书心疼成那样还是会带着林腾一起来吃酒,看来是属下太得力,太省心。 这样的得力用在查刺杀平南王的歹人身上,她可不喜欢。 红豆则哈哈笑起来:“林大公子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还掏树洞……” 林腾脸色黑了黑,很想纠正一句:孩子不掏树洞,孩子掏的是鸟窝。 “林大公子从树洞里摸出一条蛇?”骆笙扬眉,语气带着几分惊讶。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