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笙沉着脸道:“有多位朝廷重臣为证,昨日太子在有间酒肆请客花了五千六百二十两银。现在窦公公非要拿太子的玉佩抵债,传扬开来不怕坏了太子一世英名?” 窦仁抬袖擦擦额头的汗,咬牙质问:“骆姑娘要传扬开来?” 骆笙愕然:“窦公公的意思是让我悄悄收下太子的玉佩?我若这么收下,岂不成了私相授受?我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窦仁神情一阵扭曲。 连面首都养了,还怕私相授受? 该怕的是太子才对吧。 然而不敢这么反问。 真要问了,骆姑娘先把他打出去,再四处传扬太子穷得以玉佩抵酒钱,他就不用活着回宫了。 “窦公公还是早些回去向太子殿下讲清楚,咱们酒肆只收金银,不收其他。” 窦仁见骆笙油盐不进,只得把玉佩收起,拱手告辞。 “等等。”骆笙似是想到什么,喊了一声。 “骆姑娘还有事?” 骆笙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才道:“神医已经去平南王府了,劳烦窦公公帮我问问太子殿下,太子妃什么时候请我进宫玩。” 这么快就请动神医了? 窦仁吃了一惊,不由深深看了骆笙一眼。 少女神情懒散,坐姿散漫。 怎么看都是一个飞扬跋扈、行事不计后果的女纨绔。 为何就得了神医青眼呢? “窦公公?” 窦仁回神,强笑道:“骆姑娘放心,咱家会向殿下禀报的。” “那就好。”骆笙举了举茶杯。 窦仁出了酒肆大门,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要他说,殿下把玉选侍的镯子给了骆姑娘不就得了。 殿下真是想不开啊! 此时,李神医正在平南王府黑着脸骂人。 “老夫说过了,王爷恢复如何要看天意,非人力可为。你们又把老夫叫来看诊,是想害老夫砸了招牌吗?” 平南王妃老老实实受了李神医一顿骂,并不敢反驳。 在众太医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只有神医敢替王爷取箭,还保住了王爷性命。 单凭此点,就万万不能把神医得罪了。 “行了,还是按着上次开的方子熬药,按时喂王爷服下就是。”李神医说完,甩袖就走了。 卫丰喃喃:“母妃,咱们把神医请来,就是听了一顿骂?” 平南王妃很不赞同儿子的话:“怎么能这么想?神医又给你父王检查了一遍身体,没有说别的证明你父王没有异常,这样不是能放心些?” “是啊,二哥,神医来一趟总是让人放心些。”卫雯也道。 卫丰还是想不通,不过女人想法比较奇怪这一点他倒是知道了。 妹妹说得对,既然能让母妃放心,那就行吧。 而卫羌在窦仁把玉佩带回来后,气得脸色铁青。 那个丫头片子,就是故意让他难堪。 “殿下,骆姑娘还说神医已经去平南王府了,所以问太子妃何时请她入宫。” 卫羌脸色更差了。 这就是威胁! 他要是不把差着的银票送去,那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准备找太子妃要? 他丢不起这个脸。 卫羌大步去了太子妃那里。 太子妃正心思起伏等着王太医那边传来消息,没想到宫婢禀报说太子来了。 这可大大出乎她意料。 太子鲜少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太子妃压下疑惑,冲走进来的男人行礼:“殿下。” “太子妃不必多礼。”卫羌伸手扶住太子妃。 他对太子妃虽没感情,却也不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