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这一点倒是与以前一样,她倒要瞧瞧等召骆笙入宫为妃的旨意传下,骆笙是个什么表情。 “殿下,明烛四人该如何安排?”心腹嬷嬷问。 长乐公主睨她一眼,淡淡道:“随便找个院子先关进去,别碍本宫的眼。” 等心情好了,她要问问四人在骆府的情况。 春光灿烂,京城大街小巷热闹又安宁,远方的战火暂时还没有给人们生活带来多少改变,近处的暗潮涌动也不曾被忙于生计或享受的人们察觉。 这是休沐日。 对于翰林院这样的清贵衙门来说,同僚们更要小聚一场,打发时光。 有间酒肆是去不得的,没钱。好在能让人畅快吃酒的地方不少,苏曜与几个同僚从晌午吃到傍晚,这才散了。 此时夕阳将落,微风习习,苏曜走在街上,没有丝毫醉态。 相反,他眸底清明,十分清醒。 与人吃酒时他也会表现出不胜酒力的样子,却无人知道他其实鲜少喝醉。 不过是不想显得那么特殊罢了,他太了解该怎样融入一个群体。 苏曜披着余晖往家的方向走,心头涌出几分得意:看透后便觉人就是这么无趣。只要他想,总能心想事成。 剧痛突然传来,正得意的苏修撰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闲云苑灯火通明,看起来与任何一个平常的夜晚没有什么不同,骆笙的屋里却多了一位“贵客”。 居高临下打量着躺在地板上的男子,骆笙唇边挂着浅笑。 既然要离开,总该与这位“老朋友”说一声,若能问清楚他在长乐公主面前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那便赚了。 骆笙拉过椅子在苏曜旁边坐下,抬脚踢了踢他:“还不醒醒。” 苏曜头疼欲裂,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唤他,艰难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冷漠的脸,看起来没有丝毫情绪。 第509章 留下 苏曜觉得眼前很亮,又很暗,仿佛现实与梦境交错,令思绪一时变得迟钝。 “苏修撰不认识我了?”少女神色冷淡,语气更冷淡。 苏曜攸地清醒,脱口道:“骆姑娘?” 他左右看看,入目的陈设令他大吃一惊:雨过天青色的帘,花开四季的屏风,铺着锦垫的美人榻……这分明是女子闺房! “我怎么会在这里?”苏曜试着起身,后脑处传来的疼痛令他不由皱眉。 看着晃晃悠悠站起来的苏曜,骆笙并没阻拦,而是舒舒服服往美人榻上一靠,顺手端起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苏曜站稳了身,轻掸长衫,恢复了从容。 “骆姑娘这是何意?” 骆笙放下茶盏,不紧不慢道:“昨日我去公主府做客,苏修撰明明也在,怎么不出来相见?这可不是懂礼数之人做的事,毕竟咱们也算老朋友了,交情该比你与长乐公主深吧?” 苏曜听了这话,眸光微闪。 骆姑娘把他掳到此处,莫非是见他与长乐公主走得近心生嫉妒? 在金沙他就察觉到骆姑娘与以前判若两人,来到京城更肯定骆姑娘对他没了心思。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女子总是善变的。 苏曜不怕骆笙对他有意,只怕没有。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应对一个对他有意的女子总比应对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强。 苏曜弯唇,笑意温和:“骆姑娘误会了。我应邀去公主府上,并没遇到你。” 骆姑娘既然提到他出现在公主府,一味否认只是下策。 骆笙可懒得给眼前男人面子,直接拆穿:“苏修撰别瞎说了,我去公主府时就打发人盯梢了,可没看到你进去,只看到你出来。” 苏曜:“……” 这就太难堪了。 缓了许久,苏曜问:“那么骆姑娘把我带到此处是什么意思?” 骆笙笑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苏修撰。” “骆姑娘说吧。”苏曜忽然发现如今行事完全出人意料的骆姑娘比曾经对他纠缠不休的骆姑娘要麻烦得多。 “第一个问题,在金沙时盛佳兰害我,与苏修撰脱不开干系吧?” 苏曜面上浮现几分惭愧:“盛二姑娘的事我有所耳闻,真没想到盛二姑娘会因为我做出这种事。说起来,我一直欠骆姑娘一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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