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阮璃璃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屋子里,看着床上凤眸紧闭的人。 床下的血迹早就被青箬打扫干净,这次是真的。 真的血。 毒血,她能看得出来那血里面的毒性。 床边御医排着跪了四五个,一个个愁眉苦脸查看北冥渊的情况。 有一个年岁较大的御医转头跑到阮璃璃的面前,“姑娘,殿下毒性突然凶险,不过暂且还能控制的住,不用太担心。” “暂且还能控制得住,暂且到什么时候?”阮璃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这个,老臣不好说。” 御医多少也觉得奇怪,此番发作,毒性最为凶险,足以毙命,但人偏偏没死。 按最初诊断血毒活不过两年,谁知道这位主子多活了这么久,还没有要死的意思。 阮璃璃坐在桌边,手指缓慢的绞紧了桌角流苏。 “有解毒之法吗?” 老御医踟蹰了片刻,“这个,我们还在找。” “是不是有娶妻冲喜,便可解毒的说法?”阮璃璃的神情并不是在开玩笑,反而认真的看着老御医。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读书少了,没见过这种解毒方式。 老御医眉毛跳了一下。 娶妻就能解毒? 娶的什么妻,这么厉害的吗? “这个老臣……” 床上的人忽然重重的咳了出来,瞬间拉走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北冥渊一只手扶着床榻,转眼又咳了几口血。 屋子里的御医都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众御医围着,七嘴八舌的给他开了方子慌忙命人去熬了药。 阮璃璃见他醒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自己暂时也凑不上去,只得趴在桌边,看着那边的情形。 北冥渊被御医围住,也没有吭声,神情倦怠唇色浅淡。 前前后后忙活到后半夜。 远远的看着那个小姑娘趴在桌子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御医被他遣散出去,青箬端着熬好的药送了进来,刚刚踏进门就看到自家主子把已经睡着的小姑娘抱到了床上。 青箬识趣的没有说话,放下药悄悄的走了。 踏出门,小瑶紧张兮兮的看向里面,又看了看青箬,“怎么样了?” 青箬眉眼微动,莫名笑了,冷不防说了句,“姑娘嫁给别人,我看门都没有,窗户也快被堵死了。” 阮璃璃做了一整宿的噩梦,梦里她被押进了轿子里,是大婚的喜轿,周围的一切都是通红的喜色。 偏偏结的是冥婚。 进了堂中,便是一椁棺材,未盖棺盖,那个绝色的男子躺在棺材中,整个人通体冰凉毫无血色。 她心惊胆战的拜了堂,被送进房中,夜里一双喜烛发出灯芯的细微爆响。 一阵阴风卷地而起,她听到房中倏然响起些脚步声。 脚步声从棺椁处传来,一步一步走向她。 喜帕被掀开,阵阵冷风,她抬头便撞上了男人那双戾气满布的眸子,阴森森的把她压在通红的喜床上,撕碎她的嫁衣,冰凉的手指爬上她的身子,嘶哑又阴冷的声音厮磨在鬓角,“璃璃,你看起来很好吃。” “不,不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