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琰眉一皱,大手打在她屁股上。沉余吟哼了一手,反手捧住他的手。 梁承琰的手很大,指节好看,但手指指腹都有很厚的茧子。她摸着他的手指,想起谢璋的话。眼前这人文韬武略都是当世之绝,也不知是多少年的苦练才来的。梁承琰在她愣神之际,轻轻包住她的手。 沉余吟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手指纤长白嫩,梁承琰揉捏着她圆润的指尖。她的指甲修剪得十分好看,是淡淡的粉色,擦了一层油一样的东西,让指甲光润发亮。 沉余吟心里有些别样的情绪,她自小没吃过苦,可梁承琰好像吃了很多很多苦一样,梁承琰对她的一切一清二楚,可是他心底那些一直隐藏的事,她连一角都没触及过。 “你坐上来,”沉余吟看他要起身,“我去拿件干的衣袍来。” 梁承琰没在承露宫留过自己的衣袍,也不知她要上哪里找来,但还是依言坐到床边。沉余吟起身,穿好鞋子走到自己的橱柜前。她将那件淡青色的长袍拿出来,仔细看了一眼有没有沾上别的东西。染绿习惯在她的衣橱里放些香丸,让那些沾到男人的衣袍上怕是不太合适。 梁承琰看她拿着袍子走到床前,她将衣袖展开来,宽大袍袖上跳出一只跃然的麒麟,银丝勾成的锦云环绕在它的身下。 “我估摸着你穿的尺码叫司衣局的人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适,”她将新袍放到一边,伸手去解他身上的湿袍。 原先她可从没伺候过谁,更没给谁更衣过,和梁承琰待久了,这种事做的倒是越发熟稔。 “何时做的?”梁承琰不急着脱衣,反而握住了她的手指。 “你出发去沧州之前,本想着偷偷给你放起来,没找到机会。”她低头,想起那段日子。充满煎熬与心酸,每次梁承琰来时,她都装睡,也能感觉到他的抚摸和轻轻的叹息。 梁承琰察觉到她眉宇间的情绪,伸手将她拉至怀里。沉余吟手里还拿着那件袍子,被他拉着坐到他腿上。 “于袂知道你的计策吗?”沉余吟叹了口气,“我记得她可是主动向你……”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梁承琰在她耳边笑了一声,“放心,我一定为殿下守身如玉。” 这个词可以用在男人身上吗?她一时间有些无语,向后倚到他怀中。他是肯定不能留在这里过夜,事情结束之前,他们怕是都要这样偷偷见面了。 “雨停了你便走吧,叫人看见,努力就白费了,”她轻轻说了一声,把新袍放到了一边,“喜宴办的时候,你着人告诉我一声,若还需要我做些什么,直接开口就好。” 梁承琰本要说什么,听到这里语气顿了一顿。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