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气话。 梁承琰用手抹去她颊边的泪,揉捏着她的脸颊:“吟儿,不哭了。” 沉余吟也觉得自己有孕之后似乎越发矫情,她许久没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场,竟是越说越委屈。 “任铨的事,你要一一解释给我听,”她还没忘了这茬,抽抽搭搭地抓着他的衣袖,“解释不清楚,以后……就别来承露宫了。” “好,都依你。”梁承琰把她裹到被子里,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肩哄她入睡。 沉余吟一贯是哭够了就昏头大睡的性子,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可清楚得很。 沉余吟还想说几句,眼皮却撑不住了。她本就疲劳,又和他闹腾了这一阵子,自然是发困。 她强打起精神,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问。现在不问,估计等明早醒了又会被他搪塞过去。 “哥哥身上的毒……”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你有办法吗?” 梁承琰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情绪。 “我已让谢璋过去看过,嘉裕所中之毒是——” 他话没说完,忽地意识到什么,止住了话语。 沉余吟听到那几个字,睡意全无。她抬眼,手指戳了戳他的下巴。 “元临是哥哥的字,嘉裕才是他的名,这除了我与父皇,没有人知道,”沉余吟幽幽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久以来,他都避着沉元临的话题不谈。就连所谓下毒之事,他都没有自己过问,而是派青鱼和谢璋过去,这也不符合他做事的风格。 “许久不叫,就连我自己都快忘了嘉裕这两个字,你却叫的熟练。” 梁承琰自觉一时失言,偏她又心细,瞒是瞒不过。他正欲说什么,只见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也罢,你既不愿说,我不逼你,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不迟,”她合上眼,被他拉到怀里。 梁承琰下巴抵在她肩上,扣紧了她的手指,一声低低的叹息传到她耳边。 “吟儿,那是事情你不会想知道的。” 沉余吟因为哭累了,所以这一夜睡得格外沉。因着梁承琰要上早朝,她早晨醒过一次,缠了他一会儿又被他哄着睡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晌午。 她听有经验的宫人谈,有孕以后的女子睡觉容易不安稳,她可倒好,睡到中午都不带睁眼的。 “殿下,大人嘱你醒来记得用膳呢,”染绿上前卷起纱帘,有点犯了难,“只是,也不知这算早膳还是午膳了。” 沉余吟起身,染绿已将菜谱摆到了她眼前。 她扫了一眼,目光顿住,忽然想起了什么。 “午膳去重华宫用吧,”她浅浅叹了口气,“哥哥应该有话对我说。” 染绿为她梳洗的功夫,小厨房便做好了各色菜品。她将几盘菜收拾进食盒里,提着跟在了沉余吟身后。 佩儿也跟了去,现在沉余吟身子重,承露宫上上下下都不敢怠慢,只要出这个宫门,必得多跟上一个人。 琦礼见外面人来,走进大殿通传。沉元临坐在矮桌前,桌上只寂寥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