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过言笺确认,得到的也是一样的说辞,虽说总觉得还是有哪儿不对,他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他脑海中也似乎确实是有着那么些叫人不大愉悦的影子的,譬如爆炸、譬如火光,可想不起来,也影响不了他的生活,他便不敢再想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从前听过一句话,儿女都是父母债,如今一看,他简直就是整个苏家的债——还小的时候出过事,结果到后来好容易养大了又出了事,每一次都是叫家人心力交瘁。 可不就是债吗。 不过这也是题外话了,当下他仿佛是在梦里头,心里酸酸涨涨地难受,脑中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凭着本能抱住手边的东西,将那当成唯一的浮木。 ——当有一双手轻轻拍着他哄的时候,他就明白这确确实实是在做梦了,因为会这样干的只有言笺,而言笺如今却是不可能在他身边的。 可哪怕意识到了这就是个梦,他还是忍不住同小时候一般,放开手中的被子,稳稳抱住了言笺的手。 说来虽说苏杭才是他大哥,自幼他便是与言笺更亲近的,那声姐姐也一直都没改过来。 即便后来长大了,如今在梦里,便也抓紧了难得的机会,放肆一回。 …… 苏言笙一向起得早,按着这些时日以来的习惯,都是他先起来换好衣裳,然后才将半梦半醒的沈安之叫起来一同洗漱。沈安之睡觉向来规矩,属不越雷池半步的那种,故而他平日下床都没有什么阻碍,但今个儿他睁开眼睛,有那么一刻忍不住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头——毕竟眼前的景象不止与平日不同,状况还大大超出了他瘠薄的想象力所能触及的范围。 只见他同沈安之正不分你我地抱在一起,准确来说,是沈安之将他抱在怀里,一只手搭在他腰上,而另一只手……正被他握在手里? 苏言笙整个儿懵了,感情这昨天夜里不是做梦,被他拽住的人不是梦里头虚幻的言笺,而是一个真实的沈安之?! 就算是玩,也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可事实就是事实,就算苏言笙睁眼闭眼几个来回,眼前的景象也是无法改变的,他就是拽着人家沈安之的手腕子睡了,他自幼拽东西的力道他知道,昨夜又是将沈安之当成了言笺将自己当成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就算没用上可怖的力道,也绝对是沈安之挣扎不开的那种。 至于沈安之怎么就抱着他睡了……他都死拽着别人手腕了,还不许别人顺势换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啊? 虽说以沈安之如今尚未长开的身板来说,抱着他一个成年人,确实是有些不大对头的——哪怕身高要凑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