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一笑置之。她没打算再对韦珺之做什么,韦家的暗账既落到了戚恕手里,戚恕肯定不会让他们好过,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她。 宜新决定往沪城发展了,她将离开这个困了原身一辈子的宜城,往更广阔的天地里去。 临行前,唐沅去向戚恕辞行。 她和这个名义上的爷爷相处得实在不赖。戚恕是个真正的商人,以利益和价值论万事万物,以往的戚笑敢对他而言没有价值,所以他放任戚行砚夫妇把她卖到韦家去;而现在的唐沅却让他看到了无穷的潜力,于是他就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宽厚的长者,愿意和这个孙女说说话聊聊天,甚至在一定范围内尽可能为她提供资源。 “真的不打算留下来?” 听唐沅说明来意,戚恕没说好也没反对,反倒邀请她坐下来手谈一局。棋局过半,他看着步步紧逼的白子,状若不经意地问道。 唐沅又落一子,淡笑着反问:“留下来做什么呢?” 戚恕道:“做我的继承人。” 唐沅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戚恕论年纪已经很大了,古稀之年在这个时代已经称得上是高寿,但因为保养得宜,发间青丝仍存,显得精神矍铄。他身上有一种历经岁月才能沉淀下来的平和气质,把所有的野心情绪都藏得分毫不露,唯有那双眼,在阅尽沧桑后依然闪烁着精光。 那双眼此刻牢牢地注视着唐沅,在等她的一个回答。 这是他第一次对哪一个子孙明确说要立她为继承人,若是旁人,怕是已经满心火热,可唯独面对这个小孙女,他有着太多的不确定。 祖孙二人无声对峙片刻,唐沅忽而笑开。 “不了,我还是更喜欢握住自己的东西。” 戚家表面上繁花似锦,内里却四分五裂,各有各的心思。如今老爷子在还好,等他死了,底下人一准不安分。她有那个弹压收服他们的精力,做点别的什么不好,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云淡风轻地把最后一枚白子落在戚恕眼皮底下:“老爷子,你输了。” 戚恕这才恍然回神,果然见那棋盘之上,他的黑子已是四面楚歌,回天乏力。 他愣了一瞬,然后忽然畅快地大笑起来。 当晚,他压着戚家各房当家的来参加了唐沅的临行宴,不管他们心里头怎么嘀咕,面上却是一派你推我往的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而这次的临行宴,戚行砚和苏菀却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了。 唐沅第二天就踏上了前往沪城的火车。说来也巧,这一天正好是韦珺之和沈月瑶的大婚之日,唐沅的汽车驶过东街时,刚好看到一架造型华丽的西式马车正将新娘接出来往教堂走。汽车和马车在街上擦肩而过,唐沅掀开窗前的帘子,微笑着看着沈月瑶,无声地吐出一句“恭喜”。 端坐在车驾上笑得甜蜜的沈月瑶一下子变了脸色,待她回过神再看,汽车却已扬长而去。 春暮时唐沅来到这座城市,她是韦家守了五年活寡的少奶奶,韦、沈二人在她面前趾高气昂,自以为底气十足;深秋时她从这儿离开,她是宜城闪闪发光的商场新贵,韦珺之为着韦家那摊子事焦头烂额,沈月瑶更是对她敬而远之。 这世事轮转啊,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 沪城靠着东海,气候湿润,唐沅下火车的时候,这儿刚下过一场秋雨,雨水把整座城市洗得润润的,街边尚存绿色,灰瓦旧房和新起的楼房交错,同街上的戏台子和电影院、来往女子穿的洋装或袄裙一样,是两个时代的重叠碰撞。 第137章 被牺牲的原配(10) 沪城这边早安排了人接应,唐沅一下火车,便看到一个长相儒雅的男人高举着写着她名字的牌子。两人见面寒暄后,男人把她的行李接过来,送她到一座地理位置优越的独栋别墅住下。 这个男人是她合作伙伴的助理。她想把生意做到沪城来,在宜城时那套就班底就有些不够用了。宜新必须和一些新的品牌有所合作,保持高端市场优势,才能在沪城站稳脚跟。对方的公司便是国外一个高端品牌,刚来沪城发展,希望能打开华国市场,和宜新的发展路线一拍即合。 当然,作为一个知名高端品牌,光是一个宜新并不能让他动心。对方看中的是戚家在华国商界的势力,这是唐沅和对方之间都心照不宣的默契。 她虽不打算接手戚家,但现成的资源么,不用白不用。扯虎皮做大旗这种事,能做得滴水不漏也是一种本事。 戚家在沪城虽没什么根基,但人脉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