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不忘抱走那一盘梅花糕,一边失魂落魄的走,一边不间断的往嘴里塞。 途中不免又回忆起五日前发生的事来…… * 饮溪清醒时,不知自己已昏睡多久,迷迷糊糊中,只觉手脚皆有束缚,连口中都塞满布,不得动弹。半清醒间,只当自己还在太清蚨泠境的潜寒宫。 而至于自己为何会被绑起,约莫是上个星耀日,她偷尝了西方鬼帝王真人献给帝君的桃子,惹得流萤仙子大怒,欲罚她打扫山门路。 彼时朱雀陵光神君正在潜寒宫做客,执扇路过,端的是一副叫小仙子神魂颠倒的风流倜傥模样,桃花眼一挑,瞧着她蔫巴巴的模样便抚掌大笑: “你这小仙,鬼门关边黄泉路下长成的桃子,岂是你消受的了的?少不得要遭一番罪!” 她哪里晓得那么多?原是王真人承了帝君一个不知什么名目的情,此番不过是表达谢意的小小礼数。这三十六重天上,承帝君之情的又何止王真人一个?往日送的礼也不见帝君有稀罕的。 多是她在殿前伺候,帝君手捧一卷书,目光始终落在书页纹丝不动,冷冷清清悉数赏给她。 便是那王母娘娘的蟠桃,帝君见她嘴馋,也挥了挥衣袖允她随意吃。如何黄泉边的桃子便吃不得了?左右不都是桃子。 最终瞧在朱雀陵光神君的面子上,流萤仙子也不好再罚她,只冷着脸令她闭门思过一日。 饮溪想,这半日是好过的,她房中还藏着一小坛上次从嫦娥仙子那里讨来的花酒,传音叫了灵鹫仙子来,便可美一整个晌午。平素里帝君是从不许她饮酒的,不过此前帝君去听东方崇恩大帝的法会,一时半会回不来,是个钻空子的好时机。 谁知流萤仙子将她关在了炼丹房。帝君一走,除却千年不灭的炉火,这里连个侍奉扫撒的小仙童都没有。 她只得枯坐在阶边等,也不知过了几时,腹中开始剧痛难忍,初时还忍得,没过多久似有锋利刀刃不停翻搅,又似有千万小虫啮咬。她到底才三百来岁,跟在帝君身边不曾尝过什么苦,这点痛受不了,连爬到门前呼救的机会都不得,便晕死了过去。 睡梦中似乎又回到了她的屋子,帝君坐在她的拔步床沿,大掌覆在她腹间,有一股淳厚磅礴的力量自他手心传来,内敛又霸道,强势的控制腹中那股蛮横之力,随之渐渐平缓。 痛意消减,她懵懵喊了一声帝君,浑身乏力,泪眼婆娑间,再度昏睡前最后一幕,是帝君负手站在床前,垂眸冷淡瞧她时,那一声错觉似的叹息。 她想,流萤仙子果真是最最严厉的,人前叫她闭门思过,过后即便看她被帝君带回房,也到底是松不下气,又差人将她绑起来。 思及此,意识已开始回笼,人也逐渐转醒。入目是繁复广大的屋顶,雕梁画柱间,重重精细壁画,纹理异样独特,颜色既厚重又艳丽。她看了一会儿,那壁画上竟还有龙凤和狻猊,端的是雄俊威严,说不得和南天门那只凤凰还真有些相似。 南天门…… 这不是潜寒宫! 饮溪恢复了神识,下意识猛然挣扎,试图摆脱这绳索,也不知是用了哪家的仙器,她的仙术竟一点都使不上作用。 这一挣扎,目光偏移,就扫到了远处的两人身上。 日光与阴翳交界,他们半掩在昏暗中,她目力所及,只瞧到一身通体玄色的冕服,那冕服华贵异常,天上的神仙静修多,衣裳皆是宝器,除了一些爱俏丽的女仙,少有仙人将衣裳幻化的复杂,大多一身青衣了事。 饮溪模模糊糊的看,那衣裳云崖广袖间,烫金缂丝封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