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魂,剩下的几魄也残缺不堪。 问不出什么了。 她叹了口气,对嬷嬷道:“且放她出宫去寻家人吧,或早早备下后事,她四人都活不成了。” 嬷嬷沉默,没说话了。 …… 饮溪领着仔姜出了御膳房的大门,胸口有些憋闷。 人生无常,凡人就是这般脆弱。 她觑了眼仔姜,忽的说了一句:“倘若我此后有机会见到阎王爷,定在他面前为你下辈子讨个好命数。” 仔姜听了却面色发灰,何人能见到阎王?那不正是死人才行!方才才在御膳房经历过那等事,出来又听饮溪要见阎王,不吉利,忒不吉利! “姑娘往后莫要再说这种话!”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可再经不起这等事了。 饮溪扁扁嘴,没吭声,预备再绕道去看看铅华宫的情况。 谁知转了个道,恰好便撞上两人。 面前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身形稍高些,深青色衣裳外是玄色斗篷,面容英俊,眼神却阴鸷沉冷。另一个稍矮,蓄着短短的胡子,鹰钩鼻,眉骨高凸眼窝深陷,沉着面。 右边那位饮溪断不会忘记,左边这位饮溪也略有印象。 这是国师楚炎,还有那日与楚炎一道进铅华宫的男人。 仔姜在宫中久了,识得诸位大臣,当即便福身请安:“奴婢见过楚大人。” 楚炎浅浅点头,目光扫过饮溪,深深的看着,顿了一顿,抬手略一抱拳,很快放下。 而那穿斗篷的男子本不耐烦蹙着眉,见到饮溪,却忽然双眸亮了亮。接着便放肆上下打量起来,那目光粘稠又带着说不清的恶意,如毒蛇的信子,一下下舔在饮溪身上。 他死死盯着饮溪,眼中有几乎盛不下的兴趣,浓烈狂热。 “这位是……?”他在问国师,眼睛却没有离开过一瞬。 饮溪不喜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十分不喜,她又不是个会掩饰情绪的,便扬着脑袋脆生生开口:“我不认识你,也不喜你这样看我,是以你无需知道我是谁。” 国师也收回了神,淡淡蹩眉:“这位是贵人,傅榆,不得无礼。” 听饮溪这样不客气的说,那个叫傅榆的男子反而怪异的笑起来:“我有心与姑娘结交,姑娘为何这样?” 饮溪晃了晃头,已是不太高兴了:“可是我无心与你结交,管好自己便罢,我为何这样做干卿何事?” 傅榆听了,竟抚掌大笑起来,可他笑声太过怪异,且笑的分外不合时宜,然后那眼神就更放肆了。 国师频频蹙眉,声音高了些:“傅榆!” 委实是因着她此刻没仙力使不得仙法,若不然饮溪当真想塞住他的嘴巴,叫他再也笑不出来。 她厌恶的皱眉,迈着大步子绕过两人,决心不再与他们多费口舌。 正走了两步,国师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姑娘留步!” 饮溪本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从第一次见面,再到上一次铅华宫一事,不过还是勉强耐着性子回头看他。 国师眸光闪烁,仔细打量着饮溪的神情,道:“不知姑娘近日可去过铅华宫?” 饮溪好歹活了三百岁,虽不知道他意图,可也知晓不能什么都说。 “这皇宫,哪一处是我不曾去过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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