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骤缩,手臂缓缓揽住她后背,一点一点往怀里抱,直至一丝缝隙也无,胸口方感到些许踏实。 他说:“我们成婚罢。” 饮溪一惊,只当自己听错了。 封戎手上力道加重,稳住她乱动的身子,他又说了一遍,一字一句极为清晰:“我们成婚吧,我等不了了,一日也等不了了。” 她懵懵的,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可是我今年方三百一十九岁。”三百一十九岁,小的很呢。 他缓慢将脸埋在她肩窝处:“只是成婚,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只要成婚便好。嫁与我,做我的妻子……这是你原本就答应的。”这声调有些闷,还夹杂着一丝脆弱,甚至哀求,又或许是她听错了。 封戎说妻子,而不是皇后。 哪怕是寿与天齐的神仙,于情爱之事上也不能免俗洒脱。何况是成婚,仅有一次的大事。 饮溪听了脸颊有烫意,扭捏开口:“再等等可好,好歹要将此事告知帝君才行。”她才在玄女娘娘神像前烧香没多久,兴许要不了几日九重天便能得到她的消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饮溪的名字是戍戍取的,我联想到林鹿饮溪,才有了后来饮溪掌鹿的设定。至于封戎的名字,完全就是xjb起的┓(?`?)┏谁会在意狗男人的名字啊,真是的。 ps.淡定,码这一章的时候真滴腰痛坐不住,所以没有写很多,所以今天会加更,但是不知道几点,希望可以早点吧_(:3」∠)_ 第74章 帝君二字仿佛一盆由寒冰化作的水, 兜头浇在封戎身上,彻骨寒意迅速令他清醒。 是……若是再不快一些, 九重天之上便要知晓了。 他顿了顿,眼眸逐渐清亮起来:“我不愿再等了, 我们现在这便成婚。” 饮溪迅速瞥他一眼:“可是, 可是……”总感觉有些太快了,难道就这般在凡间成婚吗? 封戎开口十分平静:“你不愿意, 莫非是反悔了?” “自然不是!”她纠结的眉头拧成了小结:“可是为何这般着急?” “为何不急?”封戎看着她:“我急着要皇天后土作证, 急着昭告天下, 恨不得下一刻便叫六界一草一木都知晓, 知晓我们是在一起的, 知晓我们已对彼此立下誓言, 任谁也不能分开。” 饮溪问:“莫非会有旁人将我们分开吗?”她想了想:“就像话本子中偏要嫁与新科状元的公主?” 他原该有许多话回她的,哪怕敷衍也罢哄骗也罢, 就如往常那样,可封戎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晓她只是无心之说,偏偏胸口密匝匝的疼,一道又一道寒风灌入, 又凉又痛。 二十余年, 万事尽在掌握, 他算计身边每一个人,利用身边每一个人,算无遗策。 几年前父皇病危卧床,几个儿子血肉相残, 刀剑相向。作为太子的封戎独身而立,宫外腥风血雨,而他在东宫之内闲云流水与手下谋士下棋。 后来自东宫之内传出了几封密信,那密信送往了各个皇子手上。几只螳螂争得你死我活,殊不知黄雀早已不声不响等在了身后。 这于封戎而言原本已是一段早忘却在脑后的事,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何足挂齿?可近日他却频频忆起他父皇临死前曾对他说过的话。 仿佛中邪一般日日在脑海里打转,挥之不去,令他不得安宁。 那个辉煌了一生的男人,脸颊消瘦,形容惨白无血色,眼珠泛着铜黄,不再清明,一片昏暗。在生死面前,九五之尊与蝼蚁平民没有任何区别。 走到最后一刻,他似乎终是看透了什么,并不再为几子夺嫡而恼恨到吐血,甚至听闻早已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十分平静。 那双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他:“你迟早会为自己的自负冷血而饱尝代价,因果轮回,谁也逃不脱。朕只盼你余生每一日都如今日这般铜墙铁壁寻不出一丝弱点,凡有弱点,必叫你死生不得解脱!” …… 如今三年过去,其实已然连父皇的面庞都有些记不清,时时想起便是模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