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去。”陆敛沉说话的时候,依旧没去看她。 陈与麦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陆敛沉:“你的伤口没问题吗?” “没有。”陆敛沉回答得很快。 于是,陈与麦欣然点头:“好的。” 所幸这一切都谈妥了,他们没有撕破脸,至少虽然那个理由她不能接受,但是至少粉饰了太平,彼此也不算太难看。 那么,就这样吧! 很快,陈与麦便起身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因为她过来的时候借了手机通知了陆敛沉的助理,所以费用都已经交齐,后续事宜也由陆敛沉的助理来完成。 至于昨天这一系列的事情,陆氏公关团队显然不是吃素的,陈与麦也相信,今天之后,也不会有任何关于陆敛沉受伤的事情透露出来。 一切都办妥,中午时分,陈与麦和陆敛沉上了车,司机载着二人去了别墅。 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在这里了吧?陈与麦想,她的目光打量着别墅的所有,心头一阵唏嘘。 她和陆敛沉主卧的窗户,上午已经被陆敛沉的助理找人修补好了,房间里的碎瓷片也都收拾了干净。 茶几上放着陈与麦昨夜落在床下的手机,并已经充满了电。 一切都和之前一样,除了卧室里少了那个陆敛沉在某拍卖会上高价拍得的那个清代瓷瓶。 陈与麦走到书房,打开电脑,重新将离婚协议书打印了两份。 签字的时候,她喉咙一哽,笔墨在协议书上落下了一朵黑色的小花。 随即,她深吸一口气,仰头调整了一会儿,总算是将所有的情绪都调整了回来。 重新签字,笔锋已然变得流畅。 只是笔尖不自觉用力,仿佛将这两年、七百多个的日夜从生命里剔除。 陈与麦签好了字,一抬眼,就见着书房门口,陆敛沉正安静地注视着她。 她略微有些不自然,随即才冲他笑笑:“我签好了,你看看条款呢?” 陆敛沉接过陈与麦递过去的协议书和笔,他根本没看协议书的具体内容,直接翻到了最后,行云流水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们的名字摆在一起,之前是结婚,如今是离婚,距离很近,这次却泾渭分明。 陆敛沉将两份协议书都给了陈与麦,随即道:“吃了饭再去。” 陈与麦点头:“好。” 午餐很丰盛,是司机专门在那家御坊斋食府买过来的。 菜品和味道都是陈与麦喜欢的,可是,她吃得完全没有胃口。 对面的男人,安静地用着餐,动作优雅,表情疏淡。 陈与麦望着陆敛沉此刻的模样,突然就释然了。 她觉得他们离婚,他应该会过得很好,而她,显然同样。 那么,就彼此开始新的生活吧! 她向来是个固执的人,一旦决定,也不会再悔改。 一如当初她放弃所有嫁给他;也一如现在她决定彻底离开他。 陈与麦放开心情开始吃饭,因为想通,所以胃口逐渐变开,她竟然吃了两碗米饭。 对面,陆敛沉望着她脸颊上轻松的表情,他没说什么,只是那么瞧了好一会儿,才别开目光。 最后,她吃了很多,他没吃多少。 各自去了浴室洗澡,陆敛沉没有洗头,只是冲了冲身上,出来时候,他换上了崭新的衬衣西裤。 陈与麦想,或许这就是他们迎接新生活的见证。 她也同样穿了一条裙子,那是当初她嫁给他之前买的,明艳的黄色,映得她肌肤更加莹润白皙。 陆敛沉从地下室的一个柜子里将陈与麦的行李箱拿了出来,递给她:“小麦,你的证件都在里面。” 陈与麦接过去笑笑:“谢谢。” 她看了一下手机,现在十二点半,距离民政局上班还有一个小时。 房间里,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格外沉郁,这一个小时,似乎变得有些焦灼。 陆敛沉已经去了书房,她听到他敲打键盘的声音,应该是处理工作去了。 而陈与麦则是去了卧室,再度检查一遍昨天的所有是否都已经收拾好。 房间里,她嫁给陆敛沉以后买的衣物,都已经被她放在了角落,窗台上,有几个小多肉,也不知道她走后,他会不会认真去照料。 陈与麦转头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瓷器架子,记忆又回到了昨夜的那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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