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姑娘马上就要福气临门了呢!” 那车把式忍不住朝后看了眼苏倾,怕冒犯没敢仔细看,只大体瞧着是个体面的姑娘,遂啧啧叹道:“瞧着姑娘这般年轻,竟是个有大造化大福气的人,日后了不得呀!不成想我这牛车今个也能载上个贵人,指不定这遭我也能沾了贵人的福气,将来也有一番大造化呢。” 苏倾如今尤为听不得这般话,脸色遂有几分沉凝,怕王婆子看出端倪,忙话题一转道:“想想当初大难不死,也是冥冥之中有所定数的。难得回去一趟,所以王妈妈,一会子拿了链子之后,我想到河边拜祭一番,谢过阴司放过我一马。” 王婆子有些忌讳这些事的,脸色就带出了几分犹豫来。苏倾见此,遂笑道:“天冷路滑的,王妈妈届时就在柳妈那屋子等着我就罢。索性那河边我以往常去的,也熟悉的很,就几步路的功夫,耽搁不了多久的。” 王婆子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她自个去,还欲再说,苏倾又忙劝道:“咱家姐姐近几日快要临盆了,这档口您老人家接触这些,怕是不太好的。” 听苏倾这话一说,王婆子遂彻底打消了陪她一块去的念头,因为家里的儿媳妇要临盆了,接触这些个阴司之事也怕过了晦气。 进了柳家村后,苏倾就带着王婆子直奔柳妈的家。 柳妈的两个女儿早几年远嫁了,如今家里就仅剩下柳大叔一人。柳大叔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租赁着宋家的十几亩地,长年累月的在田地里忙活着,也就逢年过节能歇息些时日。大过年的,柳大叔自然在家歇着,见着苏倾回来,倒是好一阵惊诧。 听得苏倾此趟回来的缘由,柳大叔也没耽搁,忙回屋将当初柳妈给收放的那条链子给找了出来,递交给苏倾。 苏倾接过,谢过柳大叔后,就牢牢的将链子攥在手心里。 王婆子只堪堪瞅了眼那条链子,就只瞧了那么一眼,就眼毒的发现那链子的样式新颖别致,做工又极为精致,瞧着那质地貌似也奇怪的很,似金不似金似银不似银,饶是她在老太太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也没瞧见过类似一二的。 苏倾自然瞧见了王婆子那纳罕的神色,可她自然也不会多做解释,只是跟柳大叔大体聊了些柳妈在膳房里的一些事情。之后,住在柳大叔隔壁的柳二叔一家也听见动静赶了过来。柳二婶也就是福豆娘,想要向她打听福豆在府上的情况,苏倾因为还有其他事要办来不及细说,跟柳大叔家里借了几根香后就告辞离去,只留下王婆子与他们细细说道。 苏倾加紧步子一刻不停的往当初落水的溪涧方向赶去,中途也未敢歇息片刻,直待终于见着了溪涧的影子,才从心底长长松了口气。 就是这条溪涧。虽然当初被柳妈救起之后,她已反反复复试验了无数次,依旧还是不能找到回家的契机,可她还想再试一次,万一这次能成功呢? 万一成功了……苏倾眼前不由浮现父母关爱慈祥的面庞,浮现魏子豪含笑的双眸……然后,她又不由得想到她如今这具年轻了十岁的身体。 其实,她真的是不太确定这具身体究竟是不是她的,毕竟时间跨度过大,谁能记得起自己十年前身体是什么样的?更何况她这种身体上没有特殊痣或胎记的,让她如何敢确定?若说此为她本身,奈何穿来之时她所穿的衣服是她平生所未见?若说她不过是借尸还魂,那何以解释这条随她而来的项链? 万一她真的穿回去了,万一穿的是如今这具身体,那么她还是她吗?她的家人,她的爱人,会认得她吗…… 会的吧。深吸口气,苏倾缓缓将那条在手心里一直摩挲着的铂金项链戴在颈项上,目光坚定。什么都改变不了她要回去的念头,哪怕她变成了所有人都陌生的人,她依旧要回去! 寒冬凛冽,溪涧上隐约浮着几许浅薄透明的冰,冷风袭来,薄冰之间相互碰触,发出的声音听在旁人耳中只觉得入骨冰凉。 苏倾却恍然未闻。平生不信神不信佛的她,此刻也不管是不是临时抱佛脚了,给老天爷上了柱香磕了个头之后,双手放在胸前紧紧攥着项链上的心形坠子,口中念念有词,闭上眼冲着那溪涧就淌了过去! 不远处的竹林里,两匹黑色鬃毛的高大骏马呼着白色的气,不时打着响喷。而骏马上分别坐着两人,无疑将前头那一幕尽收眼底。 福禄看的胆战心惊,心道这荷香姑娘大抵是疯了罢,好端端这是来的哪出?为了不跟大爷,竟然选择寻死,这一招着实狠,简直是拿鞭子哐哐直抽他加大爷的脸面啊! 再偷偷瞅一眼身旁的大爷,果然面沉如水,嘴角拧着的笑令人心头发颤。福禄忙低了头莫敢再看,此刻他也摸不透他加爷是个什么心思,却也不能默不作声,只得硬着头皮小声建议道:“要不,小的去将荷香姑娘给劝回来?” 宋毅眼睛冷冷的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