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足矣令本已走至屋门处的他,再次折身回来。 既然她这般不识好歹,那他还拘着些什么。 这一夜,屋外候着的人皆屏气凝神,愈发垂首敛目,彩玉彩霞二人身体略有瑟缩。 不知过了多久,屋门方猛地一下从内打开,彩玉彩霞二人端着汤药哆嗦的跪下,脑袋死死的垂低。 福禄忙躬着身近前,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他们爷身上的衣衫凌乱披着,甚是不羁的模样,怔了下后忙垂低了头。 他差点以为自己刚见着的,是当年紫禁城里走马章台时候的爷。 宋毅深呼口气,然后抬腿大步离开。 福禄敛好心神,亦赶紧上前跟随。 直待她们大人离开院子,彩玉彩霞才敢抬起头。两人相对一眼,心中皆有些惴惴。 今个夜里里头的动静着实有些不同寻常,由不得她们不猜测着,莫不是大人使了些磋磨手段…… 果不其然。 她们二人推门而入时,惊见她们姑娘未在床榻,反而衣衫半褪的伏倒在屏风前的案几上。紫檀木的案几周围狼藉一片,地上全是被扫落破碎的茶盏果盘等物,而她们姑娘则柔弱又无助的伏在案上,似乎承受过久,那素白的手指已然尽了全力抠住案沿,此刻指骨发白不住颤栗,整个身子也不住瑟缩轻颤着,瞧着甚是可怜。 “姑娘!”两人大惊,慌忙上前查看。 苏倾紧闭着眸子,牙齿死死咬着唇瓣,直至沁出了血。 彩玉见此,心里焦急想要开口劝说,却又怕苏倾那厢难堪,遂只能闭了嘴,亦以目示意旁边的彩霞不得多嘴。 替苏倾擦了身亦穿好衣裳后,两人就小心将她扶上了床榻。喂了汤药和补品后,便伺候着她躺下,又给她掖了被角,放了床帐。 之后两人就轻手轻脚的退后,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案几周围的狼藉来。 彩霞是个藏不住事的,趁着拾掇的间隙,凑到彩玉身旁,有些惊惶的小声嘀咕:“姐姐,可是姑娘惹了大人不快?” 彩玉忙竖了手指在唇边示意她噤声。小心朝床榻的方向看了眼,见苏倾那厢依旧是保持着平躺的姿势,无甚反应,便当她没听到这厢,这方悄悄松了口气。 转而她拧眉狠狠瞪了彩霞一眼。进府前她就耳提面命的嘱咐她这妹妹千万要谨言慎行,尤其是宋府这般的豪门大户,素来规矩繁多,最是行差踏错不得。而他们这些身为奴婢的,更是要讷言敏行,私下议论主子的事那是犯了大忌,若运道不好遇上个严苛些的主子,吃挂落都是轻的。 彩霞也知犯了错,不敢再多嘴,讷讷的挪到另一边,闷头收拾着地上狼藉。 待终于收拾完从里屋退出后,彩玉方低声斥责道:“若你再这般逮着什么说什么,我就奏请主子,以后就不让你近身伺候,调外头当个粗使丫头去。也省的将来你祸从口出,得了一顿苦果子吃,让我看着心疼。” 彩霞闻言就慌了,手指忙攥住彩玉的胳膊,急的两眼都冒了泪花:“姐姐我错了,你千万别让我去别处。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也不乱说话了。” 彩玉脸色稍霁。 见彩玉脸色缓和,彩霞微微放了心,可心里头亦有些委屈,噘着嘴小声嘀咕道:“我这也是担心姑娘,况且要是姑娘的身子有个差错,咱们姐妹不也得挂落?刚才给姑娘擦洗身子的时候,姐姐你不是也看到了,姑娘大腿内侧见了红……”后面的话在彩玉严厉的目光中自动消音。 彩霞抿了嘴不敢再多说半字了。 彩玉转过脸不再看她。可她的心里却是不平静的。 她不是不担忧她们姑娘的身子,想那纤弱的身子较之其他女子本就少了几分康健,连日承欢的,这身子尚未回过阀来,今个却又被大人下了狠手磋磨番,哪里还能受得住? 一想到她们姑娘今夜又见了红,瞧着竟比初次还严重些,彩玉就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