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掉在地上,碎了两截。 近几日,苏倾总觉得宋毅似人逢喜事精神爽般,眉眼带笑,走路带风。又一副神秘模样,半遮半掩的给苏倾模糊的露个口风,道是有他在,元朝此生定能富贵无双。 听他提到元朝,苏倾忍不住就要细问,他却又不肯吐露了,只笑笑说不几日她便会知道。 过了没几日,宋太后跟圣上突然来了她这楼里。 宋毅仿佛早有预料般,不仅提早一日让那膳房备上了上好食材,还逮着了元朝不令她出门。他自个换上了身华贵非凡的锦衣捯饬的焕然一新不说,竟还让人备了绫罗锦裙珠宝首饰,非让她跟元朝穿戴,连她的头发都要弄成反复的发髻。 这般郑重的装扮,连她都不适应了,更何况是不愿受拘束的元朝。苏倾瞧她,打扮的就跟个胖仙童似的,杵那揪揪这扯扯那,满脸的不高兴。 这是太后跟圣上首次在这后罩楼里用膳。隆重非凡,却也和乐融融。 饭后,也吃着小点闲话家常,倒也看不出旁的来。 苏倾也只当是他们走亲戚来了,并没太多放在心上,心道宋毅之所以这般重视,大概是因着他们头一次过来的缘故罢。 便就这般放宽心的作陪着。一直到话题聊到元朝的身上。 圣上看着元朝,笑道:“表妹可还记得当年你非要做朕腿上,直将朕坐的腿麻,却也不肯起身?” 元朝瞪大了眼:“才没有!” 众人大笑。 笑过之后,圣上却看向苏倾的方向,笑着说道:“表妹天真活泼,玉雪可爱,朕当真喜欢。” 苏倾刚开始只觉得这话说的怪,却未往旁处多想,也只是笑笑,道了句:“圣上过誉了。大概您是她表兄,这方觉得她这调皮是可爱,实则她让人头疼的很。” 宋太后接过话茬来:“表兄妹自是情分好。有这份血亲在,将来也能处的来。” 苏倾越听越不对,忍不住往宋毅的方向望去。 宋毅的目光却始终在圣上那,但笑不语。 圣上看了这殿,又看向元朝,端坐了身体,甚是郑重道:“朕若得表妹,当金屋藏之。” 宋太后跟圣上离开后,苏倾几乎是虚着双腿由人搀着进了里屋。 等宋毅回来,她猛地坐直了身体,死盯着他:“这是你的主意?” 宋毅之前就察觉到她神色不对,尤其是圣上点明了来意后,更是瞬间面如土色。他不知缘由,当着圣上面也不好问,好歹结束了谈话将人送走后,就急着匆匆回来一探究竟。 “是爷的主张。”宋毅道,又忙澄清:“不过他说要建金屋之事,可不是爷的提点,是圣上真心实意的要待元朝如此。” 说到这,他忍不住笑道:“这点圣上倒是随了爷了。”当时圣上提到金屋,他当即心下大喜,代入他跟苏倾,便联想到日后元朝定能得圣上一心宠爱。 却不料,他此言一出,苏倾猛地惊颤了身子,而后颤着手抓起手边能抓到的玉枕、香炉等物,疯了似的一股脑的冲他就扔过去。 “谁要他的金屋!”苏倾流泪咬牙:“他是那负心汉武,我元朝却不是那痴情阿娇!” 宋毅猝不及防她这番突然发作,冷不丁被飞来的烛台给擦着了额角,磕了好大块淤青。 见她扔完了手边能扔的,还不依不饶的要伸手去撕那床帐,惊得他忙几步上前捉了她手,果不其然见她指腹被扯出来的丝线给划伤了去,汩汩流着血,不免又气又心疼。 “你疯了不是?不过顽笑的一句话罢了,值当你这般大的反应。”宋毅抓着她的手要包扎,气怒:“况且哪个道就要学那汉武负心了?他们是他们,咱们是咱们,不相干的。难道爷可就负了你?” “元朝不嫁他。”苏倾泪未干,却一字一句道:“管他是不是那汉武,管他负不负心,元朝皆嫁不得他。” 宋毅难以理解,遂板正了她的身体,问:“那是元朝通天的富贵,将来必于史书上留下一笔的,你为何说不能嫁。” 苏倾深吸口气缓和了下情绪,然后抬眸直望进他的眼底:“旁的原因我且不提了。单说一点,他是元朝的亲表兄,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表亲,仅这一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