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市肆,待离得稍远些,就翻身上马,扬鞭厉喝:“驾!” 那两个跟踪的人回来后,惊见护国公府所在的那条长街上已是血流成河,地上的横尸有护国公府家丁的,也有他们这边的人。 护国公府上的人到底寡不敌众,如今只剩零星几个府兵负隅顽抗,已是穷弩之末。 这两人正惊间,突然一人从旁边走出,他们抬头一瞧,却是负责管他们的头目。 那头目问:“怎么回来了?那女人去哪儿了?” 两人忙解释:“瞧着她似也没什么问题,走走停停的闲逛,这会在桥上观景。” 那头目阴沉着脸:“那女人怕是有古怪。”见这两人回来,他才突然想到,好似从那女人出来开始,这府上要出去的人就多了起来。之后那些府兵就开始不顾一切的硬闯,那拼死拼活的架势,想来应是知道了些什么。 头目遂令他们多带了些人去再寻那女人,宁错杀不放过,而后又将护国公府及那女子的事,层层向上报告。 梁简文得知护国公府的异动,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他知道护国公府前动了刀,见了血,便意味着他此番彻底没了退路。 “那女人是谁?” 他身边的一幕僚道:“似乎是个窑姐。打她从护国公府出来,情况就开始不对劲了,想来她是去告的密。应是那群丘八逛窑子时泄了些口风,让她察觉了些端倪。” 梁简文脸色不好看:“如何将她放跑了?不是告诫过你们,行事要谨慎。” 那幕僚道:“之前怕节外生枝,不想惊动那府上的人,这方没采取行动。哪个也没料到这窑姐料得了咱的机密,还有胆色前去告密。” 说着,又道:“不过大人放心,已派人过去追杀了,她断然跑不掉的。况不过一弱质女流,便是侥幸跑出了府去,还能指望她去城外通风报信?起不了什么风浪的。” 梁简文遂将此事搁下。毕竟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在这档口已不足道费他的心神,接下来他要将全部精力放在即将的大战上。 这一役,他押上了所有筹码,赌上了全族人的性命,容不得他败。 “御道街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请君入瓮了。” 梁简文看了眼时辰,而后紧紧握了手里的圣旨。 他已暗下联络了不少昔日的保皇党,加上他们的势力统共也能凑足八千兵士,只要那人进了御道街,近乎就可以定成败了……那厢一死,他便当众宣读圣旨,以皇命迅速平复局势,届时一切便就尘埃落地了。 “这个时辰,他该入城了。”梁简文呼着气尽力抑制着紧张情绪,护紧圣旨起身往外走:“我们去御道街。” 苏倾发现,几乎整个紫禁城各个街口都有人把守监视。 策马疾驰的她无疑是显眼的,可她也顾及不得,因为时间已经开始快来不及了,耽误一分,他们便凶险一分。 有人跟踪,她便由他们跟踪,路遇阻拦,她能混过去就混过去,混不过去就亮禁军牌令。这无疑是兵行险着,一旦被当众戳穿,一切便功亏一篑。 当时她的手都暗暗摸向了袖中短刃,打算一旦事败,便拼力杀出去。 好在勉强混了过去。他们虽是犹疑,可见了令牌却也不敢硬拦,只是另外派了人去通知他们上头人。 苏倾已管不得他们通知哪个,结果又是什么,只要他们放行,她就抓紧时间扬鞭疾驰,飞快的往城门所在处奔去。 她如今所在的路上,有两条路可以通往城外。 最快的就是御道街,再者就是尚书街。 前者为十里长街,街巷宽阔,直通城外方向,通过长街后定能与他们一行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