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掏出半块肚兜片覆盖沾了毒的箭头擦拭,再把箭扔了,“王爷,虽然我现在无法解你中的毒,但我们出去之后,细心研究,还是有半丝机会的。我先把毒汁保存起来,将来研究备用。” 她再把肚兜片叠好,塞进一个手指大小的竹筒,盖上塞子,收入袖袋。这样,是以防沾到水,遭毁坏。 他瞧着她镇定的神色,似乎两人真能出去似的,不甚在意地道,“先前本王被毒箭射中胳膊,原本想将胳膊砍了。反正,本王肢体不全,再少条胳膊也没什么。” “千万别。牢里没药了,我瓷瓶里的药只剩下两颗了,磨成粉,也不够份量给碗大的断伤止血。你要真那么做了,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本王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砍。”萧夜衡遗憾地盯着颜水心绝色的容颜,“昨儿才偿到了滋味儿……以后都不能行房,美人在前,却碰不得。简直比死还难受。” “起码你还活着,能看到我。”颜水心把瓷瓶里的最后二颗伤药喂入他嘴里,“死了,可就看不到我了。” 他将珍贵的唯一两颗药丸吞下,“因此,本王要好好活着陪你。” 她俯身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本来想亲你的嘴的,你嘴上有毒血,不能我也中毒,改了个地方。” 他抬袖擦干净唇角的血渍,“现在可以了。” 她瞧着他半残半俊的容颜,酸楚一笑,“留着以后亲。” “那,本王记着。”他认真地颔首。 颜水心先前去了公用厨房后院,井已经被填平,上面还压着巨石。她想把石头搬开,把填井的土重新挖出来取水喝。 可萧夜衡受了重伤,根本无力帮忙。 六月天,非常热,她与萧夜衡渴得嘴唇发干,而且两人早上每人只吃过半碗豆芽菜,先前一番杀人恶战下来,早就消耗殆尽,饥肠辘辘,她一个人怕是没办法搬开巨石,进而去挖出底下填埋的土。 即使能,牢里不能再多呆,也不想白花那力气。 她想了想,便放弃了那口井,转而在大牢各处找雨水。 昨晚下了场大雨,虽然地面早被晒干了,也许还有什么地方存了些水也不一定。 果然,她在狱卒住舍旁的空地上发现了一只被丢弃的瓷碗。 碗缺了一角,朝天放着,里头估计淋了雨水,被太阳蒸发了,也还剩下两口。 她忙拿起来,端到萧夜衡旁边,“王爷,你喝点水吧。” 萧夜衡又岂会不知道这点雨水的珍贵,摇了摇头。 她迫着他喝,他执拗着,与她一人饮了一口。 最后一点儿雨水也没了。 大牢里,没水没粮……眼看到了傍晚。 她与萧夜衡都饿了一天了。又渴又饿,怎么办? 颜水心瞅了眼地上的几具尸首,无奈地问萧夜衡,“王爷,难道咱们真的沦落到要吃同类吗?” 他反问,“你吃吗?” 她摇头,“宁可饿死,也不吃人肉。” “那本王也不吃。”言下之意,她吃,他才吃。 其实,颜水心与萧夜衡也好些天没吃过盐了。人体长期缺盐份也不行。 他的伤必须出牢,她才能用药设法研究。 不论从哪方向考虑,出牢势在必行。 傍晚了,漫天晚霞时而像飞舞的彩带,时而像奔腾的骏马,时而如硕大的棉絮……漫天绚烂,多彩多姿,似乎丝豪不知某间吃人囚牢里,关着两个即将饿死的人。 颜水心从狱卒住舍那边拿了张椅子给萧夜衡坐,与他具体商议,“王爷,你说,我们俩有没有办法冲出牢外的箭网?” 他叹息,“若是以往,本王未受伤,也许可以冒险一试,那也是九死一生。现下,本王伤重,全身无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