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箭矢射穿脑袋的瞬间,刘昆眼中瞳孔猛地一紧缩,仿佛看到一场精彩无声的较量。 如此凌厉狠辣的射法,不存在片刻的犹豫跟纠结,当下果断出手,若不是亲眼看见,似乎很难想象得出,射出这一箭的居然会是个体态柔弱的小女子。 冯饕并不急着去取她的猎物,甚至也没有放下弓箭,依旧保持着射箭的姿势,一直到那野兔完全不再挣扎而断气后,冯饕才舒了一口气,欣然的放下手中的复合弓。 她这般好技巧,完全不在业余水平之下,需知业余水平的玩箭之人对这一个死靶子也未必能做到百步穿杨,而她面对的则是个随时跳动的活靶,当然了,那只兔子也没怎么蹦跶,她不必紧紧追赶。 犹如如此,冯饕也着实震撼了两个男人。 徐饶上前,眼中跟看稀罕物似的看着她,越想越觉得事情透着一股蹊跷。 就连冯饕也想不明白自己对于玩弓居然很有一手? 冯饕二话不说,很娴熟的像刚才一样拿了个蛇皮袋把那兔子给装了进去,对于兔子的惨状她尽量不去看,心情犹自兴奋着,这是她自己打来的成果,当下还是有点小得意的。 你说她是个残忍的人么,她确实很残忍,对这那血糊糊的猎物还能兴奋起来,可她又单纯得很,在她眼中那是胜利品,是她第一次拉弓换来的成果,而且能让徐饶吃瘪,这感觉很过瘾。 刘昆瞅着蹲在地上兀自收拾的冯饕,难得和颜悦色的笑着问道:“你是头一次打猎么?” 冯饕抬起头,仰着小脸蛋,脸色红扑扑,眼含春情,化不开,一水儿的温柔。 她点头,却又摇头,憋着嘴嘟囔。“说不清,感觉以前打过,但是印象中却没有这回事。” 徐饶此时倒是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打过就打过,你就装吧,第一次拿复合弓能这么玩?” “我真不记得了,但这弓不太好使,总觉得箭矢射出去的速度太慢了,或许反曲弓好使些。” 徐饶正要抽烟,听见她这么没心肝的随口一提,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过头懒得搭理她。 刘昆提着眉毛,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瞅,对她的印象又鲜明了一分,似乎这小女人还真是个宝贝,至少一路上挺有趣的,不算无聊。 冯饕拖着那蛇皮袋有样学样的也给捆在其中一棵树上,忽然听见前边不远处一小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刘昆皱着眉,拿起胸前的望远镜看了看又赶紧放下,从地上抓起方才扔下的开山刀,朝着灌木丛更深处走去。 徐饶见刘昆这架势心底估摸着也猜到了七八分,若不是有大动静刘昆不至于如此警惕小心。 冯饕手里抓着复合弓,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徐饶的身边,当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小丫头还是晓得这个大道理的。 几个人莫约前进了上百米距离,刘昆才在一处排泄物前蹲下,随手捡了一根树枝掀开一点,大概心底有了数。 也就在此时,前方的声响越发的剧烈,山林里的风也越刮越烈。眼下也不过是大中午,可山林里树木繁多,阳光不见多毒辣反而还寒气逼人。 刘昆转过身,渐渐的往后退,徐饶给冯饕打了个手势,? 冯饕便也乖乖的跟退下,但好奇心驱使下又上前几步,紧挨在了刘昆后面的一棵树干下。 随着那声音越发的清晰,冯饕可以说是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来听,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前边灌木丛中一个黑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个黑色的大家伙莫约一米四五的高度,这还仅仅是四肢着地的高度,若是立起身子,只怕也得有一米七八,体态健硕丰满,一身黑毛油光发亮,鼻尖还“扑哧扑哧”的喷着,看样子也是一头成年的雄性黑瞎子。 其实以前在东北林区黑瞎子倒不是太难见,只是如今少了便跟着稀罕起来,要碰上这么一大头活生生的,几率确实少之又少。 其实黑瞎子就是人们俗话说大狗熊,东北人喜欢把狗熊称作“黑瞎子”。 为什么叫“黑瞎子”呢?那是因为黑熊天生近视,百米之外所看到的东西就会模糊一片。不过黑瞎子的鼻子和耳朵却很好使,顺风可辨别一里地以外的气味,听到三百米外的脚步声。 其实要真遇上黑瞎子是千万不能乱跑的,黑瞎子的速度可不慢,能在林间自由穿梭,不亚于百米赛跑的速度,一般真遇见黑瞎子,手上除了得有制得住的武器外,还得保证能枪枪打中要害,否则你要弄不死它,它窜起来反扑咬上你一口就绝无生还可能。 饶是刘昆此时也紧张起来,猫着腰,双腿紧紧如两棵木桩扎在地上,手中握紧猎枪,眼睛微眯,视线片刻不离眼前的庞然大物。 黑瞎子距离他们并不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