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讪笑,“既然在乎我,为什么要把王如嫣留在别院,为什么留下赵怡的画?”她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本宫要回房,御史也早些歇息吧。” “婉儿,”他拉住她的手,“我留王如嫣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只是因为她长得像赵怡,你对她多了几分恻隐之心,对吗?”她转头,笑,“你是还想责怪我没有给你时间弄明白你喜欢的是谁?”见他急忙摇头想澄清,她挥手挣脱他,“若你真的缺不了我,你一定会想尽办法不让我伤心难过。就好像我依然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一身白衣如同天降,依然留着你费尽心机为我找到的那本《兰陵王》,可只要想到我若给你一丝希望,便是伤了另一个人,我就觉得难过,我不舍得伤他,哪怕只是想想我都会觉得舍不得。”她抬头看着他,眼中明亮清澈,却也幽深看不见底,“楚原,我喜欢上了别人。属于我们的过去我会记在心里,可是,我想我们都可以向前看,不必把自己困在过去了。”说完她便扭身离开,不再给他拖拉的机会。 楚原看着她远离,心痛难忍。她喜欢上了别人,而他,他成了必须被放下的人…… 婉儿出了亭子,春梅立刻上前给她披上外衣,婉儿摆了摆手径直往前走,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那个带着温柔微笑的如玉公子,终究会留在自己的回忆里,也只能留在回忆里。 第二日一早楚原便来向她辞行,婉儿向他点头,“愿御史能找出事情的真相,看看到底是南诏滋事,还是别人在背后搞鬼。” 楚原点头称是,临行前只对她说,“若可以,我愿用性命换过去三年做的错事,婉儿,楚原不敢求你原谅,只求能伴你左右,便是做你的奴仆也好。” 婉儿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楚原行了礼便离开了。 下午婉儿取了侯府里最好的马车去了将军府。到了将军府上也不多话,只命令左右侍卫小心翼翼的将莫士麒放上担架,莫士麒看着婉儿一脸威严的指挥着众人行事,一时也有些发愣,待见到了马车,才想起要问发生了什么事。 “自然是接将军去侯府。”婉儿命人扶着他上车。 “我为何要去侯府?”莫士麒很懵。 “为了便于本宫照顾你啊。”婉儿见他不肯动,便上去扶住了他的手臂。 他明白婉儿的意思了,她觉得庆侯府比将军府“安全”,“我是节度使,怎能去别人府邸住?”士麒不肯走。 “你很快出征,与我多一些日子在一起不好吗?”婉儿道,“你若不肯去,我便留在将军府照顾你好了。” 两人僵持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最后士麒屈服了,与她一同去了庆侯府。 庆侯看着被抬进来的莫士麒,似乎十分欢迎他的到来,他把莫士麒安排在了原本楚原住的房间,与婉儿所住的小院相距不远。如此一来,婉儿便可日日照看着士麒,也不必担心庆侯会找人在自己府里刺杀士麒。只除了士麒每日饮食用药她一直命春梅盯着,其他的倒是舒心适意。 士麒由她精心照顾,伤好得很快,不过十来日的光景,腿上的痂已快要落下,手臂也恢复了七八成力气。 婉儿怕他在屋子里闷,这几日用了午膳便扶着他去院子里晒晒太阳,今日因他伤势大好,便扶他在府内花园闲逛。一路上下人们向他们行礼,他们也都和善点头。 “这庆侯府中人不少呢,侍女丫鬟也不在少数,”婉儿低声道,“庆侯的侍妾也不像是管人的人,可他府上看着一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