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肆都这么说了, 谢执也不扭捏,抬脚就准备往上爬。 不过—— 谢执再轻,那也是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钢架床年久失修, 就在谢执抬起左脚的刹那, 整个床“嘎吱”响了一下。 响声并不大,但是深夜寂静的寝室中, 非常清晰。 谢执瞬间就不敢动了, 他抬着脚, 僵在原地,先看看严肆, 然后,又缓慢转头,看了一圈拉着床帘的室友们。 一分钟过去, 除了室友的呼噜声,没有其他的声音响起。 “没醒吧?”谢执用口型问。 “应该。”严肆用口型说。 谢执松了口气, 这才缓缓把抬起来的左腿膝盖放到严肆的床上,然后又右腿膝盖。 非常非常轻的一阵动作后,谢执躺到了严肆的身边。 谢执才刚刚躺下, 严肆的手就从旁边伸过来,握住谢执的腰, 抱着他直接一翻。 下一刻,谢执躺在严肆身上,脸差一点就和严肆贴上了。 床板再次发出一声“嘎吱”, 因为动作缘故,这声嘎吱比刚才响了很多。 沈飞语似乎被这一声嘎吱惊动,呼噜声断了一下。 谢执屏住呼吸。 下一刻,伴随着翻身的动静,沈飞语的呼噜再一次响起。 谢执一头冷汗,这个时候也发现了——这种钢架床响动的时候多了,连轻微翻个身都会有响声,自己室友睡眠向来很好,怎么可能就被这么轻轻响一下吵醒。 谢执松了口气,严肆把又把谢执转动一下,放他下去。 严肆把谢执挤在床里面,伸出手帮他盖好被子,顺手揪了揪鼻尖,用气声道:“做贼心虚。” “……”谢执说,“我又没偷东西,不是贼。” 严肆撇嘴:“怎么不是贼?” 严肆:“觊觎我的美貌——深夜入室的采花贼。” 谢执:“……我只是冷了。” 严肆恍然大悟,点点头:“嗯,那就是觊觎我的热量,暖气贼。” 谢执:“……” 有没有王法啦!能不能管一下啦?! 没有人能管。 下一刻,无法无天的严肆伸手扣住谢执的后背,将他拉到自己的怀中,轻吻他的额头。 “当贼有什么不好?”严肆贴住谢执的耳畔,轻声问,“你当贼,我就去做江洋大盗。” 严肆:“我们搞个组合,然后带你私奔。” 谢执:“……” 明明是胡说八道,谢执不可能是贼,严肆可不可能是江洋大盗,但是谢执还是忍不住心脏微微一动。 严肆搂住谢执手臂发力,将他拉得离自己跟近了一些。 “那些事都以后再说吧。”严肆的气声在深夜里像催眠曲,“现在,被我抓住的小贼,该睡觉了。” 严肆修长的指尖搭着谢执的脊背,轻轻唱:“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两个人紧紧贴着,身体散发出来的温度交缠在一起,比泡温泉都还要舒服。 谢执挤在严肆怀中,学了一天的困顿袭来,眼睛一搭一搭,没多久就闭上了。 再然后,意识陷入混沌,一片黑暗。 谢执第二天早是在洗脸盆的丁玲哐啷里醒过来的。 谢执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懵,抬起头看了严肆一眼,又看看几乎平行的日光灯,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在宿舍。 严肆早就醒了,等着谢执在寝室转了一圈,才凑过去,亲亲他的眼睛。 “醒了?”严肆问,“起床吧。” “不不不不——”谢执话狠声音轻,一把揪住严肆,硬生生地把准备起身的严肆拉了下来。 “怎么了?”严肆躺下,不解地看谢执。 “等一下。”谢执说,“我们等他们走了之后,再徐徐地起床。” 严肆:“……这又是为什么?” 这个……这个还需要解释吗?! 谢执看着严肆,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仔细分辨了一下严肆是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然后才说:“因为……宿舍的大家都是自己睡自己的呀?” 严肆仍然不解:“但他们看到你的床铺,不是一目了然吗。” 谢执床上没有人,谢执的拖鞋还在床边,校服还挂在一旁,显然没出宿舍,那么他睡在哪儿…… 这只是一道非常简单的逻辑分析题。 谢执听了严肆这句话,得意一笑:“这个我早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