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此时相对发达一些的蜀郡,而陈嫣裴英则是去巴郡。从地图上看,蜀郡应该在后世成都一带,巴郡则更接近后世重庆。坐船沿汉水不日就可抵达——之所以来巴郡,就是因为这里是汉水与长江的交汇处,从汉水过来方便一些,到时也可以直接出蜀。 相比起之前翻山越岭,坐船去巴郡就轻松多了。只要不是晕船的那种,呆在船上几乎就是享受休息了。 入蜀的时候走了很多天,其实也没有走很远,而坐船行于汉水就不同了,船行的飞快,两岸景色几乎是被滑过去的。 船上日子悠闲,陈嫣借着这个机会休整了几日,总算有些缓过劲来了。不过即使缓过来了也有些懒洋洋的,她知道,这是后遗症。人在极度辛苦一段时间之后,一旦休息就会不想动弹。 这一日又是靠在窗边发呆,甚至没有注意到裴英走到了一旁。 此时的船只大小有限,即使是所谓大船也很有限,至于这种行在汉水上的普通民间货船,更谈不上大了。裴英一共联系了有三只船,货物分散在三只船上,人也是如此。 按理来说陈嫣应该和他在不同的船上的,方便看货——交给‘外人’总有些不放心。不过最终两人还是留在了一条船上…对此陈嫣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们又不是真正贩货的商贾,他们只是假扮的而已。 “再过两日就至巴郡了,到时货物贩出去…然后换船去会稽…”裴英说完这句就没了下文,引得陈嫣抬眼去看他。 “咳咳,”裴英清了清嗓子,坐了下来:“你可来过巴郡?” 陈嫣摇头:“从未至于蜀地…‘大兄’来过?” 裴英确实来过,他在南方呆过很长一段时间,特别是云梦泽那里。后来对巴蜀之地感兴趣,便索性逆流而上,在蜀中转了一圈。 陈嫣支着下巴:“我虽从未至于巴蜀之地,但却认识一些熟悉这边的人…张秀张先生你可知,他过去常常随他过去家主来巴蜀做生意,还认识卓王孙呢!还有申一公申先生,他原就是替程郑做事的,与西南夷那边极熟…” 裴英在长安的时候有过了解,张秀经营着泰和号的生意,手上握着大把资源,业内很有名气,若不是生性低调,名气还能更高。至于申一公,负责的是聚宝阁——聚宝阁的偌大名气就不用多说了。 不过他确实不知道这两人原本不是陈嫣的人,这个时候又没有一个个人履历档案什么的。如果不是对一个人的过往十分有兴趣,否则是很少追究这些的。 “那倒是不错…”裴英有些干巴巴地道:“不过如今不能亮明身份,这样的人脉就用不着了,不然他们必定有些故交在巴蜀,行事会方便很多…巴蜀也不一定安定…” “是呢…”陈嫣表示赞同,可不能把古代的治安想的太好,觉得这时候人都淳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什么的。实际上,什么时代的人都差不多,有好有坏。真要论治安,古代肯定是比不上现代的。 现代人富足、大多受过教育、法制更加完善、国家权力可以深入到最偏远的乡村——这样的条件古代可不具备!真要去到偏远地区,总有这样那样的风险。有的时候遇到的其实不是匪徒,而是当地乡民。 乡民贫穷困苦,见外来者带着财货,一时心动,杀人夺财,这有什么做不出的?外来客商死在这种穷乡僻壤里,以此时的刑侦手段、皇权对乡里的影响,根本别指望能查出个结果…更大可能根本不会有人去查! 在这种情况下,皇权远不如地方豪强的名号好用,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就是这个道理了。你权力再大,管不到这芝麻绿豆处,那对于当地的人来说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如果陈嫣可以正大光明地打着一些朋友的名号,在巴蜀之地的确没有什么好怕的。比如陈嫣就认识程郑,平常还有生意往来呢!真要抬出这个名号,无论黑道白道,都要给些面子的。 “唔…怎么船停了?”陈嫣与裴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忽然脚下船一顿,似乎是泊在了一丛芦苇洲旁。 船家笑着道:“客人莫怪,芦苇洲里有野鸡呢!” 果然,不过一会儿,船家手上拎了三只野鸡,还有一兜子野鸡蛋。 陈嫣见了兴趣大增,花了一百多钱买下了其中两只野鸡,又买了船家的柴火,借用了船尾的火塘。笑着与裴英道:“今日食鸡好不好?” 当生活没有那么艰难之后,陈嫣就有心力提高生活品质了。当初上船说定的船价是包含了伙食费的,船家负责他们这些人的饭食。饿是肯定饿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