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跟我说过,”刘依敏说,“不过我猜,他现在也很难决策。” 叶棠冷笑:“他哪里难?难以抉择到底是让我溺死,还是让我被鱼咬死?” 叶棠觉得自己果真被诅咒了,在母亲面前说什么再和秦绍崇纠缠不清,就跳楼的话。现在想想,原来是跳船…… 刘依敏叹了一口气,说:“你不用害怕。樊译根本不想把你怎么样。他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痛恨秦绍崇。樊译啊,这么多年,都是在怪自己而已。他只想在离开中国之前,弄清楚一些事情。” 叶棠不耐,问:“他要弄清楚什么事情?” 刘依敏说:“如果秦绍崇不来,就说明,他真的没有心,不会在乎任何一个女人。 因为你,几乎是唯一一个,可能被他一直爱的人,毕竟,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你在了。所以,他最有可能,为你不顾安危,身赴险境。 如果你都不能让他过来,那没人可以。” “你们一个一个都挺替我自信的,”叶棠苦笑:“如果秦绍崇不来,樊译要怎么办?” 刘依敏声音很低:“如果秦绍崇不来,我猜,樊译无论如何,也要拼着命,把秦绍崇拉下马。哪怕付出一切。也得找到让他痛的方法。我们暂时肯定不能回美国了。” 叶棠又问:“那……那如果秦绍崇来了呢?” “如果秦绍崇单枪匹马来了,就说明,他不是真的没有心,他只是不够爱明敏罢了。感情的事情,多的就是你爱我,我爱他的可悲故事。 秦绍崇来了,意味着他在乎你,那么不用再找其他方法,只需要靠着拿捏你,就能让秦绍崇难受。能让他也尝尝,心爱的女人,被别人碾在脚下的感觉。” 叶棠一阵恶寒,“所以,不管秦绍崇是来,还是不来,我都没好果子吃了?” “你这么想?”刘依敏还是淡笑:“我可不这么想。不管秦绍崇来不来,我懂樊译,他就是色厉内荏,绝不忍心对你怎么样的。你为什么总是低估,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分量? 再忍耐一会儿。最晚明天,他就会把你送回去。” 叶棠将信将疑:“你说真的?” “嗯。”刘依敏垂目:“只是……我希望,秦绍崇可以过来,让樊译彻底放下。只有他来了。樊译才能真得松口气。” 叶棠抬头看天花板,身体的各处感觉都好似麻木一样。 她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 当安全的需求,不能被保证。一切,就都是空谈。 人说,父亲是女人一生中,遇到的,最爱她的男人。 大概是父爱缺失,叶棠才喜欢稳重年长,更有阅历的男人。她需要在他的身上汲取爱和安全感。 叶棠沮丧地想,是否,这种奢侈的爱,她只配向往,不配拥有…… 从失去父亲开始,到遇见秦绍崇终结。 她的男人运太烂了。没有遇到好男人的风水。 叶棠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刘依敏也没有说话,不知再想什么。 空气仿佛凝结。 过了一会儿,一个巴西船员敲门,才打破了静默。 船员在刘依敏耳边说了一串葡语,声音压得很低。 叶棠别过脸,透过窗玻璃看海。别人不想让她听见,她就不要瓜田李下了。虽然巴西人就算扯着嗓子喊,她也听不懂他在叽咕什么。 等船员关门离开走了,叶棠才扭转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