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子里,对那个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婆子缓缓地说道,“这都是清平王府的精锐,如果你觉得他们会盗取你们唐家的财物,那清平郡王说了,欢迎你们去郡王府找他讨要财物。” 敢去清平王府讨要失物,说是清平王府的人偷了唐家的家产,那唐家人的胆子还真的够大的。 青雾都坏心地想,如果唐家真的有这个勇气就好了。 清平郡王不斩了他们的脑袋就奇怪了。 那婆子已经说不出话。 几个清平王府的侍卫给唐菀请安,目不斜视,如狼似虎地冲进了几个库房,将十几个大大的红木箱子抬出来送去了唐菀的院子。 另一侧,唐逸匆匆赶过来,见到唐菀踹掉了库房的门,清隽的脸上不由露出细微的笑意。 他本该前几日就回书院去读书了,可是因二房的家产尚未清点,唐逸便留了下来,免得长平侯夫人闹什么幺蛾子。 果然,长平侯夫人就真的“病了”。 嫡母病了,做庶子的想走都不能走了。 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就连嫡母都不侍奉,做个不孝的儿子。 因此唐逸就留了下来,正好还想和青雾说说长平侯夫人不肯归还二房产业的事,由青雾的嘴往宫里透个话儿。 没想到没来得及他开口,唐菀自己就干脆地把这件事给办了。 “没事,你做得对。既然父亲答应归还二叔二婶的产业给你,而太太又不巧病了,那你不劳烦太太自己来拿,也是关心太太。”唐逸见唐菀的目光落在余下的几个库房,不由眼神有些晦涩。 这些库房里,除了那几十个箱子里都是金银宝石与古董字画,余下的库房里收着的都是上好的紫檀木……那是唐菀的父亲母亲在唐菀出生之后,因爱极了自己的女儿,便开始费心张罗着到处采买收集的最好的紫檀木,是预备着给唐菀日后打陪嫁的家具的。 紫檀木极为珍贵,不好得,这些库房里的紫檀木足够唐菀打一副最好的家具风风光光地带去夫家了。至于余下大件的摆件儿,如屏风炕屏之类的,也都是格外花了心思,还有几个屏风绣的是十分难得的双面绣。 唐逸便垂了垂眼睛。 他那位二叔在过世之前一直都在外放,也曾经在江南为官,因此留给唐菀的家产之中,各处难得稀罕的玩意儿不少。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知道长平侯夫人为何这么不愿意归还。 这样体面又在京都算得上是稀罕的嫁妆,就算是有些物件儿因为过去了十多年因此算不上新颖,不过却还是贵重的。 嫡母怎么舍得把这些给了唐菀。 她恨不能都拿去给了唐萱,叫唐萱更加风光,被人艳羡。 不过如今却大可不必了。 “可惜你的婚事有些仓促了。不然二叔二婶留下的这些木头能做不少的东西。” “我年幼的时候父亲曾经抱着我跟我说,南边儿的富贵人家,闺阁千金在出嫁的时候都会陪嫁一架最精致漂亮的拔步床。父亲就说日后等我出嫁的时候,就用这些木头也给我打最好看的拔步床,因为在他的心里,我就是他的千金,是他的千金的小女儿。” 唐菀父亲母亲过世的时候,她已经记事了。想到曾经慈爱的双亲,她眼底泛起了一抹晶莹的泪光,对堂兄垂着头轻声说道,“若不是父亲当初去了黔南染病……”她的双亲是在父亲的任上染病过世。 她父亲最后一任外任是在黔南。 那里瘴气重,民风也彪悍,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父亲不会去任外任。 而之所以她的父亲执意外放,匆匆离开京都,也只不过是太夫人的逼迫。 那时候太夫人逼着她父亲休妻。 唐菀想到幼年时的记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太夫人是一个不喜欢有人忤逆她的性子,儿子们要掌握在她的手中听她的话,儿媳们也要在她的面前卑躬屈膝,不许有半点忤逆。那些年,她母亲嫁到唐家来,太夫人就给过她母亲几次难堪,甚至还几次要把身边的丫鬟给她父亲做小妾。 这在太夫人的眼里是辖制儿媳,叫儿子更听自己的话的手段,毕竟她身边的丫鬟如果想在后宅立足,就要听她的话,就得在她的儿子们面前拼命吹枕头风,叫儿子们只听她这个母亲的,而不是亲近妻子。 太夫人一向都习惯了这种手段,她四个儿子,其他三个都是收了几个丫鬟在身边服侍。只有唐菀的父亲不肯答应。 这或许就是太夫人一直都不喜欢唐菀的母亲的原因。 因为她看起来又老实又温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却用这样的可怜的样子叫她的儿子不听话了。 甚至到了最后,她父亲只能几次调任外任,带着妻子去外任上,以求避开太夫人对妻子的种种为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