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这个?”阴戾声音在头顶响起,萧乐宁身子猛然一阵,潋滟水眸盈满了惊恐。 “我……不是、我没有……” 娇娇怯怯的声音软软地打着颤儿,邵煜垂眸,把玩着手中嵌着宝石的匕首咧了咧唇:“给我准备的?” “不是!”萧乐宁摇了摇头,揪着手指满心紧张,“是、是我怕有别的不轨之徒……” “不轨之徒?嗯?”邵煜眉尾轻挑,语调微微扬起,透着一股子凉意。 “没、没说你……”萧乐宁声音渐低,下意识地抓着手下锦被,本就白生生的小手愈加泛着白。 邵煜抬手在刃上轻轻一划,分外嫌弃地啧了一声:“你这把匕首怕是切菜都切不断。” 右手上一沉,萧乐宁垂眸看去,只见一把套着玄色铁鞘的小巧匕首映入眼帘。清冽香气淡淡萦绕在鼻尖,她不解地抬头,撞上一双含笑眼眸:“这把趁手些。” 他说着,转身踱步走至窗边,朝她勾了勾唇,眸底闪过一丝戾气:“别的不轨之徒进不了你的院子。” 说着,右手按着窗台撑起身子轻巧地跃了出去。 邵煜拿出那绒布袋,倒出一只水头极好的玻璃种翡翠镯子,朦胧月光下闪着清清淡淡的蓝色,通透晶莹。 “嗤……”他嘲讽一笑,转身踱步往府外走去。 萧乐宁拿着那沉甸甸的匕首,望了望那扇关的严严实实的窗子扁了扁唇: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 宁国公府一处幽静远僻的屋内,一男子赤.裸着上身对镜照了照背后血肉翻飞的狰狞伤口,狭长眼眸闪过一抹阴恻笑意,似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他嗤笑一声,随手撒着药:皇上下手也太黑了些…… 翌日清晨,萧乐宁困恹恹地坐在桌边,咬了一口裹着蛋黄的糯米烧麦没精打采地嚼着。 “要不要找大夫来给姑娘您瞧瞧?”亦双替她添了一碗松仁儿薏米粥,语中有些担忧。 “不过是没睡踏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莫要惊动长辈了。”萧乐宁声音淡淡的,指了指远处的虾蓉饺子道:“亦婵爱吃这个,等会子给她送去些。” “是。”亦双应下,犹豫着开口想说些什么,但眼睛扫了扫萧乐宁面上的困倦又闭了嘴。 “有事就说罢。”萧乐宁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粥,轻轻一笑,“咱们自小一起长大,你的那些小动作可逃不过我的眼睛。” 亦双犹豫了一瞬,想了想仍是开了口:“夫人昨夜与老爷闹了一阵,惊动了老夫人。” 萧乐宁一怔,连忙放下手中玉勺:“可是因为我的事?” 亦双点点头:“听说老夫人发了好一通脾气,老爷气的去西府将二老爷当着下人婆子的面痛骂了一顿……二老爷、二老爷吵着要休妻。” “怎的才告诉我?”萧乐宁眉头紧皱,心中担忧着祖母的身子瞬间就没了食欲。 “奴婢见姑娘昨日实在是乏了,就没有把您吵起来。” “随我去趟宁观园罢。”萧乐宁也无心用饭,叹着气起了身,由着亦双为自己披上厚重的斗篷。 ****** “老夫人,二姑娘来看您了。” 塌上闭目的年迈老人缓缓睁了睁眼,疲乏的面容立时便精神了几分:“快去备汤婆子!这一路上定是把她冷坏了!” “哎!奴婢这就去准备。” 说话的功夫,萧乐宁已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她正欲行礼问安,就见眼前慈祥的老人颤巍巍走了过来,满目愧疚:“是祖母让诺诺受委屈了。” “祖母……”萧乐宁看着有些憔悴的白发老人眼睛一酸,“是诺诺不省心,让祖母一大把年纪还跟着操劳。” 萧老夫人瞧着她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