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瞪了和怡几眼,绕过她跟守帐的人说话,声音缠缠绵绵,“单于可是在忙?” 守帐的人冷若冰霜,“赛娜尼格,大王说过你不能靠近这里。” 尼格是漠北民族对首领女儿的称呼,这也是个“公主”。 和怡脸色变来变去,赛娜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好嘛,我这就走,冷着脸干什么,帮我看着点单于,可别累坏了身体。” 一副女主人自居的态度,守帐的人面无表情,“赛娜尼格,最后一次,赶紧走吧。” 赛娜离开前故意撞了和怡一下,又嫉妒又轻蔑,“单于的阏氏怎么会轮到你?都是因为你是大昭公主!可你是大昭公主又怎样,不是和我一样连单于的营帐都进不去,哈哈哈哈。” 阿碧嘶了一声,“公主,疼!” 和怡放开抓着她的手,直到看不见赛娜的背影,才咬牙道:“走吧。” 帐内,乌力措心不在焉的看着书。 在他成为北戎的王之前,北戎人极少会说汉话,更何况是认字,乌力措也是如此,在他征服草原之后,三年时间,看书已经成为了习惯。 “来人。” 乌力措找了个描写情爱的诗集递给进来的人,“有没有不认识的字?” 士兵小心翻看,“大王,这句话都不认识。” 情似雨馀黏地絮,很好,找的好。 乌力措拿着书站起,健步如飞,“看好这里,任何人不能进。” 原本受宠若惊等着他解答的小士兵,“……是。” 系统突然出声,“天命之子来了。” 危云白正在泡茶,大昭带来的茶具和茶叶,蒸腾的雾气四散,系统一句话刚说完,他手中那盏漂亮的茶杯就碎成了一块一块。 徒手,捏碎了。 系统咽咽口水。 危云白把碎片拾到花瓶中,笑意加深,“哦,乌力措来了啊。” 一杯茶倒好,帐帘就被掀起,乌力措带进来了一阵风。 “单于规矩都不讲?” 难得,大昭人说话竟然这么夹枪带棒。 果然,还是那句“嫁人”的话惹怒了他。 乌力措克制住笑,把手里拿的书扔在他桌子上,背着手站在旁边,高深莫测的看着他。 危云白看了一眼,“单于是想做什么?” 既不请他坐下,也不请他喝茶。 胆子大的很。 乌力措脸皮厚,不管危云白愿不愿意,自顾自的坐在他旁边,也不讲废话,开门见山道:“你们这些字实在难认,里面有一句话看不懂,正好来找你解答。” 危云白,“单于所说的是那一句?” 信了。 乌力措随意翻了两页,眯着眼睛看着危云白,“这一句。” 情似雨馀黏地絮。 危云白字正腔圆的念了出来,“正是这样念。” “哦,”乌力措淡淡应下,又继续追问,“是什么意思?” 他明明知道,却非要危云白亲自说出口。 虽觉得有些不对,危云白还是给他解释清楚,“雨后粘着泥的柳絮,无法挣脱、拼死缠绵也不放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