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停战旗!”冥络坚定地打断林雷,道:“我去,我一个人去。” 林雷整个人懵了:“什……什么?” “我说,升停战旗,开城门。我独自一人,亲自去与他们谈和。”这样,以命为赌注,在克诺萨斯的人眼中,是否就会多几分可信度? “你疯了?你是什么身份?你不怕成为俘虏,你不怕死吗?” “我怕!但只要想到我手中握有再多力量,都不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时,就又不怎么怕了!”冥络说罢,转身走下城楼,背影那么坚定,哪怕是深入龙潭虎穴,也没有一丝犹豫。 “明明可以保全自己,却偏要独自一人,报以最大诚意去与豺狼虎豹谋利,你是傻子吗?”林雷说着,忍不住自嘲着笑了笑。小殿下毕竟是王室之人,从未有一刻背弃过本心,忘记过身上的责任……而总是求全的他,在有些方面,还真是比不上一个血气方刚的孩子。 林雷握紧双拳,咬牙对一旁目光迷茫中又带积分惶恐的值岗士兵道:“挂免战,开城门吧。” “大人,殿下还小,你就由着殿下乱来?” “不然呢?要我抗命吗?”林雷说着,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道:“乱世将启,手中拥有力量之人,是该固守一方城池护得一片安宁之土,还是该赌上一把,拯救更多深陷水火之人,不都是个人的选择吗?” 西南的将士们永远难忘那一日,年仅十七的小殿下在城楼扬起白旗后,独自一人策马向远处克诺萨斯新建的要塞而去。他孤身一人,在那高耸的城楼之下,坦然面对城楼上无数的弓弩。 尼科尔早知挡住了自己大军的西南统领是艾诺塔年纪最轻的小殿下,也曾于战场之上远远见过他身先士卒,知他小小年纪胆魄与功夫都十分了得。如今忽闻敌方升起停战白旗,这个年轻的西南统领又孤身一人来到城下,说有要事相见,尼科尔惊讶之余连忙赶至城楼,见那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敌国王子独自站在城下,手上牵着战马,于寒风凌厉的雪地中抬头将他仰望,身未着战甲,手未持兵器,目光却是不卑不亢,不禁多了几分兴致。 诺拉紧随其后,第一眼便望见远处西里要塞上高高挂起的白旗,下意识问道:“他是来投诚的?”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会。”尼科尔道,“艾诺塔如今正在内战,听说,掀起内战之人是与他同为一母所出的三公主长笙,想来是内战已到关乎胜败的时刻,他心急想要表明立场,出手相助了吧。” “先前路雷克允诺我们的东西,我们都快能亲手夺下了,怎么又来一个想空手套白狼的。”诺拉说着,将目光投向城下之人,好奇地打量起来:“西里要塞久攻不下,竟是因为这样一个家伙?” 尼科尔上前两步,喊道:“这不是艾诺塔的冥络殿下吗?这是在演哪出啊?” “有事相求,自要放低姿态。”冥络朗声应道,“这件事,可不止关系西南的归属,还关系到贵国的未来。” “我克诺萨斯的未来,还能与你这敌国王子扯上关系?你知不知道,站在这个地方开玩笑,是很致命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