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的热情燃烧到了极致,心都随着那大屏幕里的人手腕翻飞而起伏着,沉浸在从来没听过的旋律中,被感染被征服。舞蹈能升华音乐,音乐也能成就舞蹈,但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取悦台下和屏幕前的观众,为了让观众感觉到热情、绚烂、在平淡的生活中无限接近美好。 不是哗众取宠,也不是忽略内核而只讨好观众、留下表面的浮华。 舞台上和舞台下的人的心本就是相连在一起的,只不过是用唱跳的方式,来做到更好的沟通。歌曲和舞蹈就是舞台上下能够接连的语言。 “这四个人中间真的有两个人是第一次上舞台吗?” “四个人也能跳出这种气势...” 音乐结束,最后一个动作停止,大屏幕上舞台中间的四个人都喘着,但目光中全都是坚毅。 掌声和呼喊声雷动。 夏殊还保持着最后的动作,久久收不回来,久违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到酣畅淋漓的快意。这是她的梦想,她的执念,所有的目光都凝聚成了星光,给她加冕,给她身上的红衣镀上一层无形的金边。 让人最上瘾的感觉,是觉得自己是全世界的焦点。 她还停在原地,久久无法平静下来,终于在巨大的欢呼声中,缓缓鞠下一躬。 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台。 “这真的是我们节目组都没想到的惊喜。” 夏殊回头看着穆易棱,二人不说话,却胜过了万语千言。 主持人赞扬了几句表演,然后走到穆易棱的身边,大屏幕的画面也转向了舞台的这一角。 “据我所知,易棱现在不是应该出现在韶光奖的颁奖典礼的现场吗?怎么来到我们现场了?” 穆易棱放下手中的三弦,站起身接过话筒:“她需要我,我就来了。” 主持听到耳麦中传来导演的声音,单手捂着耳麦听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道:“那你还真是错过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韶光奖最佳男主角奖的奖杯你没能亲手接到。” 台下的观众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在我心里阿殊才是最重要的。”穆易棱笑了笑。 主持人心道,这下收视率怕是要爆了。他得了导演组的授意,试探说道:“易棱既然来了,对着现场和屏幕前的观众,也给我们唱两句歌或者给我们观众说两句祝福的话怎么样?” 穆易棱拿着麦,看着他的姑娘,他觉得她就该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那我就唱一段京剧吧。”穆易棱拿着麦上前两步,找到了馨蕊所坐的方向:“给大家唱一段骂罗成,这一段讲的,是单雄信骂罗成不念昔日兄弟之情,背信、弃义。” 他一字一顿,身子站得笔直,眼神如两道利刃。 夏殊愣了一秒,明白他这是要给自己出气。虽然上次在她家中,他也给她爹唱过追韩信,但那毕竟是家宴。这对着千余名观众,还有网络上不知道多少在看节目的人,穆易棱放下了心里最后一个包袱,却又是为了她。 她心里五味杂陈。 坐在舞台角落里的杜三思正看着穆易棱,小声自语:“骂罗成?怎么唱这个?” 就听到他旁边坐着的蔺舍之笑了一声,重新握起二胡,马尾弓拉动,给了穆易棱一个合适的节奏。二胡声一响,穆易棱回过头看了蔺舍之一眼,蔺舍之对他点了点头,这两个黑肚皮的人倒也临时有了默契。 “见罗成把我牙咬坏,大骂无耻小奴才。可记得踏坏瓦岗寨,可记得一家大小洛阳来...”穆易棱忘了自己多久没站在舞台之上唱过京剧,他以为自己会很难开口,但真开口比他想象中要容易得多。嗓子虽然不在了,但韵调还在。 坐在对面的馨蕊脸色苍白,身子不留痕迹晃动了一下,被穆易棱的目光刺到不敢对视。 “我为你造下了三贤府,我为你花费了许多财,你忘恩负义投唐寨,花言巧语哄谁来?雄信一死英名在,奴才呀——” 他拖了个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