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已算撕破脸皮,交涉过程说的话会更直接,此次又是她理亏,让一个常客在旁围观,难免影响她的店铺形象。 安静看着李六离开,唐幼一转回头,在屏风旁一张侧着放置的椅子上缓缓坐了下来。 “夫子请说吧,今日之事想如何解决?” 里面的人发出低低的笑声:“唐掌柜真是个通透人……颂黎,上灯,给唐掌柜重新沏杯热茶。” 不知为何,唐幼一感觉他比方才温和了些。但极有可能是为了好好敲她一笔。 她也没拗着,书童沏好茶,她便端起来慢慢喝了半盏,看着书童在她桌旁点上了一盏灯,然后又拿着火折子走进屏风里。 很快,原本暗沉冷硬的屏风上面亮起一个点。 坐在屏风旁边的唐幼一不由投去视线,看到橘光瞬间于屏风纸面上晕染散开。 如同拨开帷幕,屏风面上,朦朦胧胧出现了一个立于窗边,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 唐幼一蓦然发现,他没有束发。 长而浓密的乌发倾泻在他月白色的宽袍上,飘然若仙,出尘脱俗。 男人身形微动,向这边缓缓侧过身。唐幼一刚注意到他的袍子似乎有些松松/垮垮,一片隆/起的x肌,就落入了她的视线。 唐幼一呼吸不由一顿。 虽然下一瞬,唐幼一就若无其事地将脸摆了回来,但是他那片被火光照地泛着光泽的x膛。 以及随着身形转动,那颗点缀在隆/起的厚x肌角落,于松松半敞的衣襟间,忽闪而过的小红点,已牢牢烙在唐幼一的脑海之中。 怪不得不出来见人,原来是衣冠/不整。 “夫……不知夫子尊姓?” 里面的男人看住外面那个挺直腰背,侧着端坐于屏风后的女子,视线在她寡淡冷清的侧颜上流转,最后停留在浮着薄薄红光的腮上。 薄唇轻掀:“鄙姓孟。” 孟?唐幼一不由心一跳,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天下姓孟的多了去了。 “孟夫子,我有生记确有疏忽大意,对您的遭遇唐某深感遗憾。”既然他不客气,她也不必装小白兔:“但是,您方才说导致此事发生的根本缘由只在唐某这边,唐某便不服了。若要论起来……” “少爷。”这时,黑暗的门外,响起颂黎的呼唤:“少爷,熬好了,要现在喝吗?” “端上来。” 颂黎很快从外端来一碗热腾腾的东西,从身前一过,一股浓浓的药味飘入唐幼一的鼻腔。 “放着。” “不成,大夫说您要尽快喝。” 唐幼一不由惊讶,原来才刚看大夫。也就是说,他不是中午喝的酒,是下午喝的。 她记得那坛酒是一斤装的,轻了一半,那他是一个人喝了半斤?若真的不擅酒,这量便是大了,不起疹子才怪。 而且他应当还在醉酒中,浑身痒热,所以,他才没好好穿衣服…… 想到这里,唐幼一不禁对他有了一丝真诚的愧疚。 因前车之鉴,她小心翼翼地撇过视线,用余光看那屏风内,看到他端起碗准备喝药。在他仰头喝下去的,她移目瞥了过去。 还是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皱起的眉毛,以及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仰起的脖子上,在缓慢上下滑/动的喉结。 唐幼一再一次不动声色转回了头,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