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帐小子。”太夫人笑着拿起手边一把团扇,打在他肩头。 孟观潮笑着坐到母亲身边。 太夫人瞧了他一会儿,神色转为慈爱,“说来说去,你若是让徐家二房不好过,长房的日子也好不了,幼微怕也要受夹板气。 “那孩子……进门前,我真是看都不想看一眼,做恶婆婆的心都有过。可又想着,四郎看中的人,不论如何,定有她过人的好。果然,见了人,就算病成那样,想不喜欢都不成。 “我们便是再歹毒,也不至于委屈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而她若为了夫家、娘家左右为难,那你就是委屈她。” “可这终究是不可避免的事。”孟观潮说道,“再纵着徐家,他们早晚把自己折腾死。靖王在或不在,徐家曾拥立靖王的事,永远是他们的死穴。” 太夫人颔首,“这我也清楚。正因此,他们如今才盼着你对西北用兵,也是做给那些等着弹劾他们的人看的。你不让他们如愿,他们可不就着急了。” “自相残杀的仗,没可能打。”孟观潮说,“武官大多是什么态度,您也清楚。” “我晓得。”太夫人拍拍他的手,“说来说去,我担心你与幼微生嫌隙。她病着的时候,你算得千辛万苦地照顾她,到如今,我只盼着你们和和睦睦的,岂料,又赶上了这些事。” 孟观潮不语。 “好生与她说说。”太夫人和声叮嘱,“不要说她了,便是我这等冷心冷肺的,一度也在夫家、娘家之间左右为难,吃尽苦头。” “这是说什么呢?”孟观潮揽了揽母亲,“难听的话,留着训我就成,怎么跟自己招呼上了?” 太夫人就笑,“我在外的名声,横竖与贤良大度无关,说我心狠手辣的不在少数,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是以,就总盼着,幼微能博个好名声,不被人戳脊梁骨。可是,她摊上了你这么个独断专行的,一想,就忍不住替她头疼。” 孟观潮轻轻地笑起来。 “记住没有?”太夫人凝着他,“回到房里,有什么话,好好儿与幼微说。” “记下了。” “那就回吧。”太夫人一笑,拍拍他的肩。 “如意呢?”孟观潮起身时,四下环顾。 “听到你脚步声,就一溜烟儿跑了。”太夫人道,“我们如意不待见你。” 孟观潮哈哈一乐,“别人是人嫌狗不待见,到我这儿,是人嫌猫不待见。” 太夫人笑出声来,“快些走吧。” . 卿云斋,正屋后方的小花厅。 徐幼微站在一株西府海棠前,长久地看着。上次,孟观潮看着这棵花树出神,她是记得的。到此刻仍是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看头? 孟观潮寻过来,走近她的时候,轻咳一声。 徐幼微转身看着他。 孟观潮对她偏一偏头,举步走向花厅。 徐幼微亦步亦趋,跟在他身侧。 “在看什么?”他问她。 徐幼微如实道:“上次见你看了许久,便想瞧瞧,到底有何妙处。” 孟观潮进门时,对随行的下人打个止步的手势。进门后,又问她:“瞧出来没有?” “没。”徐幼微问他,“可以告诉我么?” 孟观潮莞尔,“这其实是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