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音儿唤:“娘——这孩子必须找到,不然,梦里总是不得安生。”不然,观潮这辈子又要被皇帝气得半死。 “这事情倒是有些怪异。”徐夫人从没听说过这件事,苦恼地蹙了眉,“孩子来到孟府之后,还做那种梦么?” “不做了。” “……做不做的都一样,消息传开了,观潮总不会食言。太夫人也是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们都在想什么?”不论从哪方面想,徐夫人都无语得很。 徐幼微笑了一阵,道:“有没有给外孙女带见面礼?” “带了。”徐夫人无奈地笑道,“你们再不让人省心,也不关孩子的事。”她取出一个纯金的长命锁,“瞧瞧,还成?” “很好。”徐幼微带母亲去见林漪,“喜欢听故事,更喜欢读书识字。观潮把小时候用过的桌椅找了出来,这会儿正在描红。特别漂亮,我婆婆说,跟观潮小时候一样好看。” “这也能比?”徐夫人失笑。 徐幼微忍着笑,轻声道:“故意那么说的,气得观潮别扭了好一阵。他最不爱听人夸他长得比女孩子还漂亮。” “瞧你们这一家人……”徐夫人笑出声来,“孩子跟他亲吧?” “嗯。几天罢了,林漪就特别爱猴着他。晚间他一边看公文,一边给孩子讲故事。”总是那样,孩子还没睡着,在里间的她就在他悦耳的语声中入了梦乡。 同样的光景,原冲肝火格外旺盛。 孟观潮累狠了耳鸣,他上火的时候牙疼。 这几日,右边脸一直有些肿,总要一边看公文、议事,一边用裹着冰块的帕子敷脸。但他对同僚、幕僚一向随和——护犊子,也就没人在意他一直脸色不佳。 这天将近正午,几个幕僚与他商讨完正事,谈及孟观潮认女儿的事。 就有一个人有口无心的道:“听说今年六岁了,别是太傅六七年前惹下的风流账吧?” 正用冰敷脸的原冲听了,当即抄起手边的茶盏,对准那人砸过去。 茶盏碎在那人头上,片刻后,鲜血沁出。 已经手下留情。换个他打心底不待见的人,怕要血溅三尺。 几个人全慌了,站起来,噤若寒蝉,受伤的那个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只用手按住伤口。 原冲毫不留情地骂道,“孟府老国公爷七年前走的,观潮当时夺情挂帅,带着我们在深山老林过了一年多,别说女人了,连母兔子都不好找。谁他娘的再给他泼脏水,我就把谁阉了!” 几个人齐声称是。 “滚!”原冲说完,站起来,“爷今儿心里不舒坦,去找言官聊聊天儿。” 其实是手痒想揍人了吧?——有人这样腹诽着。后来,果然不出所料: 下午,原冲收拾了两个说孟观潮闲话的人,原由与在自己衙门里经的事情一致,一个被他打得门牙掉了,一个被他踹倒,半天缓不过气儿来。 两个人先后跑去宫里告状。 孟观潮听了,说该。 皇帝听了,说打得轻,得知原冲牙疼,唤太医备了自己换牙前用着见效快的药送到原府,末了问孟观潮,休沐时自己可不可以到孟府串门。孟观潮说行。 那头的原冲回到家里,就没了在外面的耀武扬威:被自己父亲拎着鸡毛掸子追着好一通揍。 他一面笑着在抄手游廊左躲右闪,一面解释:“就得这么来一出,这样才能帮观潮堵住那杆子闲人的嘴。” “去给我滚吧原冲!”原老爷子咬牙切齿地道,“堵住人的嘴,招数多的是,你偏要用拳头说话!又没脑子又不是东西!观潮也不是眼亮的,怎么就摊上了你这种惹事精!你就给他惹祸吧,这事情到头来,又是太傅跋扈,纵着至交,有你这么做至交的么!?”说话间,鸡毛掸子一下一下抽在幺儿背上。 原冲故意诶呦了两声,笑容透着舒心,“这不是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