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观潮如实相告:“等朗坤、罗世元稳住局面,由锦衣卫押解进京。” “负责此事的锦衣卫早就去了吧?” “嗯。要是不识相,不主动请罪,就用些手段。” “那就行。”原冲看着他,“没别的事儿了吧?” 孟观潮端详着他,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原冲笑微微的,“添了闺女,就跟弟兄见外了?” “这事儿吧,说了你一准儿跟我急。”孟观潮慢悠悠地道,“可我要是不闻不问,好像也不对。” 原冲若有所觉,神色恢复平静,“你想说私事?” “嗯。”孟观潮颔首,“你跟之澄,有过什么吧?” 原冲默认。 “还是往好处走吧?”孟观潮仍是慢条斯理的,“我这例子摆着呢,长久的好坏,只是当时一个决定。” 原冲有点儿走神,漫应着:“你根本就不用决定,只要嫂夫人娶,你立马就嫁……呸,说拧了。” 孟观潮哈哈大笑,给了原冲一拳。 原冲摸了摸下巴,也笑了。 随后,孟观潮和声道:“老五,以前,这种事,我不好问你,就像你从不问我什么。 “我敢说是最了解你性情的人。你认可或认可过谁,就是一生的事儿。 “心里仍有她的话,就去见她,把事情说清楚——你恨她,恨的话,大抵就有误会。咱们看中的人,不可能轻易辜负谁。 “若是一年一年拖下去,这一生便错过了。一生其实也不长,对不对?何苦留下憾事。 “你看,我如今的日子,不就很好。瞧着你形只影单的,伯父伯母又着急上火的,我真不落忍。” 原冲听完,绕到孟观潮身后,右手摊平在他脊背,左手成拳,一下一下,用力锤在右手手背上,“刚还说罗世元蝎蝎螫螫的,我看他就是跟你学的。还不落忍?合着你瞧着我可怜巴巴的?得了吧,你之前的日子,可比我打光棍儿糟心百倍。” 孟观潮站着,纹丝不动,只是笑。 有侍卫远远望见两人这情形,也忍不住会心一笑。在如今,敢与太傅动手的,也只有五军大都督。可那细节……那是打人还是打自己呢? “没品。”原冲咕哝着,错身转到孟观潮跟前,“行,你让我想想。那人吧……忒不是东西,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也真不想再见。” 没有孟观潮为了给娇妻找个女师傅,动用锦衣卫满天下地找她,也许,他们真的再不会相见。 这一生都不会了。 “好话歹话的,我不说二遍,也绝不掺和。归根结底,一切随你。”孟观潮笑笑地拍拍原冲的肩,“滚吧。” “要不是看你活成了病秧子,真得跟你过过招儿。心里火气大。”原冲转身,走出去一段,记起观潮最烦人问天气,回头笑问,“明儿闹天气么?” 孟观潮嘴角一抽,勾一勾手,“来,你滚回来,我告诉你。” 原冲才不肯,哈哈大笑着走远,身姿挺拔,步履如风。 孟观潮望着他的背影,笑一笑,去往南书房的时候想着,今日需要抓紧拿出章程的事情不多,皇帝习武的功课也到了反复习练的阶段,不用他在跟前瞧着。如此,可以早些回家。 . 上午,徐明微来到卿云斋,与幼微挨着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细说这两年的大事小情:“……一直也没有喜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幼微立时道:“那你去我师母那儿,让她老人家给你看看。”停一停,补充道,“太傅和师父师母又恢复走动了。” 子嗣是大事,徐明微也不扭捏,笑着说好,“我小时候,没少跟你去宁府。到现在还记得,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