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个指挥佥事的缺。 “父亲算了算账,就遵从了先帝的吩咐。 “你想啊,怎么样的人,考取功名都不敢说十拿九稳,就算一定能中,也需要花费好几年时间,之后又要到翰林院熬资历。 “而到金吾卫,只要脑子灵一些,眼力见儿好一些,兴许三五年就熬出头。况且,在天子近前行走,本身就已让人高看一眼。 “至于我,打算则是到军中效力,用军功出人头地。那时就想,先帝好战,何时有战事,再不济,我请命随军征战,他总不会不准。就这么着,进宫当差了。 “有一阵,我那日子是真受罪。 “先帝见我跟什么人打架都没输过,就没再考过我的身手,开始变着法子考各类学问。挺多时候,他与重臣议事,我们这些有品级的侍卫就在近前,听得清清楚楚。 “先帝总是用实例考我。我就学着那些重臣的腔调,张嘴道家有云,闭嘴儒家有云。并不知道,先帝最烦人这么答话。 “没两次,他就跟我吹胡子瞪眼的,说你再跟我云来云去的,就给我滚。 “我其实也生气:打量我愿意那么说话不成?又想,怎么别人行,我就不行?看我不顺眼故意发作?要不我真滚了算了。” 徐幼微笑不可支。 孟观潮笑眉笑眼的,把她抱到自己这边,安置在膝上。 “接着说啊。”徐幼微勾着他肩臂,催促道。 孟观潮继续道:“我杵在那儿想这想那的,先帝气乐了,说只是私底下说话,别照本宣科那些陈词滥调。 “我这才回过劲儿来,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不再引经据典。 “也是脾气对路吧,没多久,先帝就让我任职金吾卫指挥使,走哪儿都带着我,有什么棘手的事,总会问问我的看法。 “我跟他学到了用人之道,眼界更为开阔,他则能从我这儿换个角度看待事情。 “到用兵的时候……”他说到这儿,扬了扬眉,神采飞扬的,“征战半年后,他就得跟我学用兵之道了,我也完全确定,最擅长的到底是什么。” 徐幼微近距离地看着他,悄声问:“这儿还有下人么?” 孟观潮侧耳聆听,“没有。怎么?” “我要占你的便宜。”徐幼微趋近他容颜,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他自己不会知道,这时候的他,有多耀目,有多迷人眼。 孟观潮的唇角上扬,抬手扣住她颈子,不允她离开,加深这亲吻。 良久,缠缠绵绵,无限缱绻。 这一晚,伴着明月清辉、几盅美酒,夫妻两个说了很多很多话,话题不离过往中的趣事,笑声不断。 她切切实实地对他心动,起码有一些喜欢他了。 他看得出,感受的到。 她不说,他也不问。 不需要的。 她对他的感情,太过复杂,而他要的,是全心全意的爱恋。所以,不心急。 . 八月十六,辰时,李之澄来到孟府。 徐幼微不敢怠慢,请她到小书房,态度诚挚地与她商量细枝末节:“先生也知道,我不乏迎来送往的时候,这时间如何安排比较好?” 李之澄想了想,“你看这样行不行,每日上午学些东西,下午用来会客,或是陪长辈和孩子。而且下午我也在孟府,实在没事,随时可以找我。” 徐幼微当即点头,“可以。”先前几份帖子,说的相见的时间恰好都在下午。内宅女子,各个相同,便是只守着夫君过自己的小日子,房里也有不少事,上午大多要用来示下。除非很熟稔,才不用计较那些,随时登门。 李之澄微笑,“太傅的意思是先教你骑马、马术,今日是第一日,先看看马、场地就好,我也得先熟悉一下环境。” “先生说的是。后园中已经收拾出一个小院儿,先生休息的时候,到那里就行。”徐幼微道,“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小女林漪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