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论出身、才情,我哪一点比徐幼微差了?她凭什么就能有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夫君?她那个身子骨,不知道何时才能为太傅生儿育女。可我不同。只要我能尽快生下孟家的子嗣,就站稳脚跟了,到那时候,想要什么,徐徐图之便可。” 权夫人听出了些蹊跷,颈子一梗,“你……这到底是真的对太傅倾心,还是妒忌孟四夫人?” 权静书无言以对。 权夫人的脑筋则在思忖女儿别的话,“想要什么,徐徐图之便可?你……胆子也太大了些。高门之间的妻妾之分,你到底明不明白?太傅岂会做出庶出子女先出生的事?委身做人妾室,生死都不由自己掌控,这些你想过没有?” 母亲去了一趟孟府而已,回来之后便开始不断给她打击。权静书不耐烦地摆一摆手,“那些我都想过,您不用多说。”停一停,话锋一转,“爹爹遇到□□烦了吧?不为此,之前你们怎么会认可我这心思?” 权夫人神色一黯,迟缓地点了点头,“你爹爹与两广总督在官场上是宿敌。 “这次,公务就不说了,私下里,两广总督设圈套,做成了让你爹爹受贿近十万两的事。 “做官的人,尤其重臣,惯会钝刀子磨人。但凡有一点儿法子,我们也不会将你豁出去,纵着你的心思。 “其实,真不是非太傅不可。只要你进到孟府的门,太傅和孟府国公爷就不会不管权家。两广总督只要听说我们与孟府结亲,便会收手,不再弹劾。这是一定的。 “可妾室不同,贵妾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静书啊,你就听我一句话,别一门心思盯着太傅了……” “您别说了。”权静书蹙着眉,打断母亲的话,“这次,要想我为家里出力,就帮我进到孟府的卿云斋。 “她徐幼微不同意,没事,甚至于,太傅不同意都没事。 “您和爹爹把我对太傅一见倾心、孟四夫人不肯成全的消息尽快放出去。徐幼微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怎么想。 “流言猛于虎,我倒要看看,她是否能为了跟我置气,落下个善妒的名声。” 说着话,她冷笑一声,“徐家当初是怎样的情形?没有太傅,如今早已家破人亡了。比起我,她高贵到哪儿去了?她如今哪儿来的不同意的底气?” 说正事就说正事,总跟孟四夫人比什么?权夫人腹诽着,蹙眉起身,“我去看看苗尚书、常大人那边有没有消息。” 权静书叮嘱道:“娘,这一两日,您办个宴请吧,这样的话,才更容易放出消息。” “知道了。” 母女两个自然都没发现,一番话被孟府护卫全数听了去。 . 亥时左右,苗维道辞离开,原冲拎着一坛竹叶青过来了。 孟观潮请他和常洛到书房。 原冲自顾自倒酒的时候,对孟观潮说:“今儿再不跟我喝,我跟你急。” 孟观潮接过酒杯,笑容里有着不自知的纵容,却不肯好好儿说话:“喝。喝死你个兔崽子算了。” 原冲和常洛都笑了。 谨言慎宇忙着送来几样下酒菜。 过了一阵子,去权府的护卫回来了。 孟观潮吩咐护卫:“说来听听,探听到什么了?” 护卫飞快地瞥一眼原冲和常洛。 “没事。不是外人。” 护卫放下心来,把权家母女两个的对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原冲听完,低声骂道:“他奶奶的……” 孟观潮则气乐了,“要败坏我名声?用流言压我夫人?” 常洛怎么听怎么别扭,“这前一句,怎么像是大姑娘才会说的?” 原冲想了想,笑得东倒西歪,“没看出来么?这厮要对我嫂夫人从一而终。”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