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想眼睁睁看着亲人自高处跌入深渊,是不是?” 徐幼微抚着锦绣衣衫的袖口,“我嫁入孟府,外人可说的、可猜测的,定然不少。 “但我的姻缘,与你不同吧? “我要嫁的人,不是朋友的夫君或意中人。 “你是先起了妄念,家族才出事的。 “作何感想?不好受了吧?请令堂来给我添堵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心绪?” 权静书嘴角翕翕,说不出话。 “我之所以见你,是因心存疑惑。”徐幼微俯视着她,眼神单纯,“你看中的,到底是太傅,还是我的夫君?” 权静书小声道:“这两者有何差别?我不懂。” “我思来想去,觉得你看中的并不是哪个男子,而是我的夫君。”徐幼微牵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眸子则一瞬不瞬地凝住权静书,不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在你看来,徐家满门早就应该身陷囹圄,而不是依仗孟府脱险。我不该甚至不配,在孟府享有锦衣玉食。” 权静书目光微闪,仓促地低下头。 “我是怎样的人?”徐幼微仍在自嘲地笑着,“我一味谋求的,不过是至亲安好,没有你那般非意中人不嫁的志气;我性情过于单纯、死板,圣贤书读太多,事事都要遵照繁文缛节,特别容易对付。——你是这样想的吧?” 权静书的手握成拳,指甲掐入手心。太讽刺了,她要在这时,通过徐幼微的言语,再念及母亲说过的话,才全然明白自己的心思。可是……太傅那样的男子,又是怎样的女子才不会倾心的? 徐幼微无声地叹了口气。至此,前世今生存在心头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孟观潮绝不会朝令夕改,定要严办权家帆。而她私心里,则想从长计议,通过权静书,寻找与太后相关的蛛丝马迹,以图防患于未然。 由此,她起身向外走,“侍书,送客。” 回正屋的路上,她想着,日后不论权静书落到何处,得安排人长期观望着。而这又取决于一件事:权静书还会像前世一样恨上孟府么? 会的。不恨孟府,也会恨她。 能轻易生出做妾心思的人,那个脑子,寻常人理解不了,却一定会陷入极端,走上歧路。总之,不把自己折腾死不算完。 . 权静书高一脚低一脚地回到外院,心神恍惚地跪倒在双亲身边。 孟观潮让原冲去书房喝茶,大步流星走到三个人面前,“顺天府尹。” 权家帆身形伏在地上,“是,罪臣在。” “好好儿看看你的女儿。” 权家帆早已经六神无主,闻言只知道照办,直起身形,转头看着权静书。 “属于朋友的人、物,惦记上的时候,便是起了贼心。”孟观潮神色冷峻,“所以之前我说,权府有贼。” 三个人这才回过味儿来。 “江湖中人常说一句,朋友妻,不可欺。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却要给常来常往的人的夫君做妾。可笑。”孟观潮凝着权家帆,“你就是这样教导儿女的?你还纵着她们母女做张做乔?我要是有这种儿女,赏二两砒/霜了事。” 权家帆垂下头,无力地磕头,自动给自己加了一条罪名:“罪臣治家不严,德行有失。” 权夫人随着夫君磕头认罪。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