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原由之一,就是让母亲与妻子衣食无忧。 歇下之后,徐幼微建议道:“今年是应付过去了,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总要找个最可靠的人,帮你打理庶务,不然,太辛苦了些。”他是断然不会让女眷打理庶务的,要不然,也不会只让精明干练的婆婆打理一小部分产业,于他,那是他长年累月的分内事,肯让她和婆婆帮衬的,有限。 “我也想过。”孟观潮说,“谨言慎宇随意选一个就行,但是,算术这东西,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教他们,法子总是不得当——皇上的算术,都是另寻了官员指点。” “也容易。”徐幼微道,“这两日,我给师父师母写了封信,想请他们指点一个人手的算术,他们答应了。你若是同意,明年过完年,就让谨言或慎宇每日前去求教,若不同意也没事,我另寻个人去就是了。” 竟已安排好了,还是可进可退。孟观潮心里暖暖的,“就照你的意思办,明儿我问问那俩小子,看谁愿意去,抢着去的话,就抓阄。” 徐幼微笑出来,“好啊。” “休沐时,我们去师父师母家里蹭饭。” “嗯。” . 上次,皇帝授意刑部压下与大老爷相关的案子之后,大老爷与孟文晖便忙碌起来。 到如今,又一次被弹劾,心弦紧绷起来,愈发忙碌。 明里暗里的,见了很多人,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徐老太爷、徐检、两广总督长子康清辉。 如今的徐夫人,对家中诸事了如指掌,得知老太爷、侄子见孟府长房的人,摇头叹息一番,唤人去告诉徐幼微。她答应过女儿,留意着那些人的风吹草动,并及时告知。 徐幼微这边,在见到传话的人之前,便从侍书、怡墨口中得了这类消息,有些意外的,是逢氏也参与其中。 她只是替孟观潮不值。先前他还想过,只要老太爷与二房不作妖,就往正路上带他们。 可眼下算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根本就是没心肝。在家中闷了这半年多,不知反思,遇到机会,竟又想掺和一脚。 观潮的负累已经太多,徐家么,算了。 从她这儿,就不准他再予以宽和纵容。 她问传话的管事妈妈:“大老爷可知情?” 管事妈妈颔首,“大老爷知情。”略一犹豫,如实道,“大老爷已着实生了一阵子气,跟夫人说,不管了,也不让太傅管了,另做打算就是。” 徐幼微心里松快了些,笑着端了茶。看起来,父亲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一味尽孝的人了,最在意的,是护着母亲、姐姐和她的周全。 . 上午,孟文晖在院中来回踱步,若有所思。 这一阵,他先后几次在酒楼定了席面,宴请徐老太爷。另一边又吩咐逢氏,多花心思在徐老夫人身上,尽量争取到相遇、相识再私下相见的机会。 没成想,逢氏竟很堪用,不过三两回,便得到了与徐老夫人一同去寺里上香、在别院品茶的机会,且收买了老夫人出行时便跟车的尤婆子。 一来二去的,她无意中听尤婆子说了一件事。一件与他、徐幼微有关的事。 她觉得好笑,转头与他说了。 他起初不大相信,便在宴席间试探徐老太爷,态度却是言之凿凿。 徐老太爷的反应,证实了那件事属实。 那一刻,他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此刻,他握了握拳,想着徐幼微自痊愈到如今的光景。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