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老夫人权衡轻重之后,不肯让徐如山如愿。 徐如山无所谓,说那就还是我当家,你们的衣食住行、迎来送往,都由我决定,你们要明白,我都是为你们好。 如此,没过两日,老夫妻与二房便觉得过的日子形同坐牢,憋屈极了。几个人聚在一起商议,痛定思痛之后,徐二老爷道: “我看,就遂了大哥的心思吧。眼下这情形,委实不成样子。旁人也罢了,可我家老二还需安心读书,以图来日考个功名。大哥要是铁了心,长年累月如此,岂不是要耽搁了他的前程?他便是年少,也不难察觉到长辈不合。” 徐二夫人频频点头,“正是这个理,如今我们能指望的,也只有林哥儿了。” 老太爷沉思半晌,黯然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就让长房另立门户去吧。” 老夫人恨声道:“开祠堂,把那对儿不孝的东西逐出去!” 二夫人频频点头,以示赞同。 老太爷和二老爷却都没好气地瞪了发妻一眼。 婆媳两个一头雾水。 “妇人之见。”老太爷皱眉道,“如今他是官,我们却已闲在家中,如此,便要体体面面地把他送出徐家。 “不论以往谁对谁错,分道扬镳之际,都要把事情办得光明正大、体体面面的。 “他应得的产业,分文不少地给他。 “凡事都要把眼光放远些。 “太傅是否一世荣华,多说十年便见分晓。他倒台了,我们今日与长房撇清关系,就是明智之举;他若仍如今日,我们在今日也没亏待长房,到时遇到难处去找他们,他们总不会置之不理。” 其余几人听了,沉默不语。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老太爷召集了宗族的人,说了些莫须有的理由,让徐如山搬离徐府、另立门户。随后,又请了几个年长的人帮着划分了家产。 却是没想到,徐如山压根儿就没想过分家产,说只要带走长房的私产即可,且说到做到,请人查看过要带走的箱笼里的物件儿,当日便搬离了徐府。 孟观潮时时跟进徐府的事,当日软硬兼施一番,让岳父岳母住进了自己的一所私宅。 宅子占地面积比先前的徐府要广,景致怡人,屋宇间有着只可意会的世家底蕴。夫妻二人询问之后才知晓,这宅子是一位前朝名儒的故居。 “我置办宅子,通常是一时兴起,大多数都闲置着,一年也不见得住一半日。”孟观潮笑说,“就住这儿吧。主要是离孟府近,只隔着三条街。我跟小五回来蹭饭,更方便。这也是家母的意思。这儿要是不合心意,就去什刹海那边。” 徐如山夫妇听他如此说,便知心诚,亦无可婉拒,也就从善如流。 安顿好了,夫妻两个命回事处派发请帖给亲朋好友,休沐日举办宴请——换了居处,总要郑重告知常来常往的门第,免得以后还把帖子送到徐老太爷那里。 太夫人、徐幼微、孟观潮和原家众人相继而至,而一些时时留意太傅、五军大都督动向的门第,更是不请自来。 徐老太爷、老夫人、二房夫妻两个听说之后,气得恨不得破口大骂:他徐如山,说好听些,是自立门户,说难听些,是被逐出宗族了,这还没过一两日,就好意思举办宴请?他还有理了不成? 可就算再气,那也已是他们再也管不着的人。 老太爷、老夫人憋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化作切实的病痛。躺在床上,面对的又是一件堵心的事儿:没了徐如山这个支撑门面的户部左侍郎,他们连太医都不能请,只能找相熟的大夫看病。 徐如山夫妇并不知晓他们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