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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回到房里,洗漱歇下的时候,夜已深沉。

    他睡得很沉。

    她借着灯光细细打量着他。

    清瘦的轮廓线条锐利,眉宇舒展,浓密的长睫被灯光打出一片小小的暗影,唇角不笑也似含着一点笑意。

    让人觉得丝毫危险、威胁也无的他,也只有这种时刻吧?

    她亲了亲他面颊,熄了灯,无声躺下,在静谧的氛围中睡去。

    恍然醒来的时候,看到净房里有灯光蔓延至室内,身侧已经空了。是他去洗漱了。

    徐幼微闭上眼睛,想继续睡,却没了睡意。很多事需要细细思量,偏偏精力集中不起来,陷入空茫状态。

    她又睁开眼睛,看着水红色帘帐出神。

    孟观潮转回寝室,丢下披在身上的外袍,现出精瘦的上身、套着中裤的修长双腿。借着净房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分外清晰地看到她明亮的双眸。

    徐幼微静静对上他视线,弯唇浅笑。

    “吵醒你了?”他俯身吻了吻她面颊。

    徐幼微轻声回道:“不是。”

    孟观潮的手覆上她脸颊,轻捏住她尖尖的小下巴。感觉她像只柔顺的猫儿一样,却又显得心不在焉。

    “去哪儿神游了?”他手指点了点她心口。

    “哪有。”她是真觉得冤枉。

    他就笑笑地,纠缠着她唇舌。

    徐幼微的手无意识地落在他肩头,迎合着他越来越浓烈的热切,给予回应。

    呼吸焦灼在一起,气息逐渐紊乱。

    他的手的手势唇齿描摹着她上肢的曲线,喉咙中逸出低低叹息。如此纤细柔美,这一刻她亦柔顺似水。

    徐幼微渐渐难以再平静对待,勾低他身形,笨拙地去为他除去所剩衣物。

    “小猫。”他语声低哑,含着浓烈的情慾。

    “嗯。”徐幼微含糊应声。

    他身形覆上。

    她展臂环住他。

    黑暗总是让人觉得冰冷,有他在的时候却是不同。

    因着低哑或轻颤的语声,急促或低低的喘息,让室内旖旎蔓延,风情流转。

    ……

    孟观潮的手温柔流连在那一方柔软,细细摩挲。

    徐幼微觉得脸颊烧得厉害,语不成调地抱怨着,试图阻止。

    他以吻封唇,将她言语泯灭于唇齿交错之间,温柔探寻她最深处的秘密。

    她迷茫地睁大眼睛,慢慢开始陷入他似是无处不在的灼热、热切。

    他不允许她始终似是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时时刻刻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不容漠视,更不容易忽视。

    她在他怀里,终是陷入头脑混沌的沉沦。

    .

    同样的一晚,原冲和李之澄却过得很不消停。

    原因也简单——

    原冲下衙后,照常哄着儿子。

    南哥儿却说:“我想兆年了。”

    他问为什么。

    南哥儿眨了眨眼睛,“他会给我做菜吃。”

    他就哦了一声,说明天吧,明天让他来见你。

    心里却怎么都不是滋味。

    于是,大晚上的,他却去了小厨房,对灶上的厨娘说:“不论怎样,后天早上之前,我要做出四菜一汤,你得教我。”

    厨娘恨不得要哭了,“五老爷,这哪儿是一蹴而就的事儿啊?您不应该不明白这道理。”

    原冲掂着菜刀,“你别慌、也别怕,就把我当成给你打下手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约束,知道么?”

    厨娘称是,却是腹诽道:别约束,怎么敢呢?

    原冲又道:“别只做凉拌菜、汤羹,我要炒菜。”

    “好好好。”厨娘除了应承,哪里敢说不行,“您想学哪几道菜?”

    原冲挠了挠额头。他想做琵琶大虾、蟹粉狮子头,还想做野鸭桃仁丁——想又有什么用,根本就不能成。

    他正头疼的时候,李之澄施施然走进门来。

    厨娘和灶上的婆子小丫鬟慌忙行礼。

    “下去吧。”李之澄把小厨房里的人都遣了,这才走到原冲面前,点了点他面颊,“心烦了?”

    “不烦才怪。”儿子喜欢的男子,都是别人,他能不烦么?皱了皱眉,他问:“跑这儿来做什么?”

    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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